他要出宫,竟是为了捉野兽,先前他来找她,为何不说?!
想到齐恒找她拿的金疮药,陆纯熙袖中的手攥紧,只觉心疼。想来是已经猜到自己会受伤,所以来找她取的药。
张铭新急着找药,也没注意到陆纯熙的不对劲,好容易找到缺失的那味药心中更是庆幸,还好先皇疼爱重华殿的那位,特意在重华殿修了一间小药房,不然今日找不到这药,可就糟了。
张铭新收好了药,立刻就要赶回去,此时陆纯熙也回了神,急急唤住,“张太医。”
张铭新停住脚,问她,“纯熙姑娘还有事?”
陆纯熙问道:“张太医,如今六爷受伤回来,那那野兽可有捉到?若是没有,那六爷的伤可不就白受了?”
张铭新听得此问话,脸色舒缓了一些,回她,“野兽已经捉住了,六爷的伤就是那野兽最后拼死反击时受的。”
“六爷真真是勇猛。”陆纯熙夸赞道。
张铭新也笑了笑,“自然是。我还得将药给送去,便不与你多说了。”陆纯熙点点头,看张铭新匆匆走远。
陆纯熙手撑着额,脸上表情泄了个干净。
他的伤,很重吗?
陆纯熙豁然起身,想要去太医院看望,脚下步子尚未迈出药间的门便是停住了。她该以何身份,以何理由去看望齐恒?
在外人的眼里,她与齐恒,素不相识,身份更是差之千里。
陆纯熙又坐回凳子上,唇角泛出一丝苦涩。
原来,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
在乎的人,受伤不敢去探望,只因身份有别。她想要做点什么,却发现,无能为力。
齐恒呢?他为宫中忌讳,无人愿意提及,如今却也遵从皇命为皇效力。明明是自己的人生,自己却无法掌控。
陆纯熙摊开手掌,感受到有微风从指间拂过,她握紧,却是一片空。或许,命运就像风一样,能够感受到,却永远都无法抓在手里。
“呵”一声轻笑从菱唇溢出,“认命吗?”
风起,叶落,满室寂静。
药间位处重华殿偏角,侍卫巡逻也时常忽略,这也是当初齐恒能够轻易潜入进来的主要原因。也因此,在药间这个位置,很容易就听见外间大吵大闹的声音。
所以当外间争执的声音传进而来,陆纯熙并不意外,只是越发觉得头疼。
“......我看啊,某人就是没有自觉性,一身肥肉还想穿得苗条,这不是惹人发笑吗?”女子的声音尖酸刻薄,满满的都是嘲讽。
“呵,有些人跟个竹竿儿似的,衣服都撑不起来哪儿来的资格说别人?”
“你说什么呢你!就你......”
“好了好了,烟霞芝兰,你们就别吵了。”此女子声音柔和,带着无奈劝解道:“芝兰的衣裳丢了,这才穿了这不合身的衣裳。烟霞,芝兰是说你身材高挑,跟竹子般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