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薛嘉突然觉得鼻子发痒,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这个季节,站在天台上,果然有点冷啊。
梵澈急忙看向她,见她的脸蛋被风冻得红红的,无奈地笑了笑,带她走回室内。
梵澈耳朵聋了以后,和之前相比,明显多了易碎品般的脆弱感,他不再说话,而是用一双黑得沉郁的眼睛,平静地看人。
这一天,他洗澡的时候,忽然,从浴室内传出’砰砰’两声重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薛嘉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小澈!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哗啦啦的水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停了。
薛嘉连忙推开门。
“小澈!你——”
话音戛然而止。
梵澈正在往身上抹沐浴露,她推开门时带来一阵冷风,于是,他疑惑地看过来。
雾气氤氲,将他的身体遮住大半,只能看到顺着腹部滑落的水珠,他的手停留在胸前,正拿着浴花往身上抹泡沫,柔软的泡沫覆盖住了关键部位。
热水冲刷过的皮肤泛着胭脂红,能隐约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喉结滚动时,带动锁骨的积水颤动,一滴水珠从下颌坠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玉兰花香气,地面上,赫然是一堆破碎的身体乳盒子。
梵澈歪了歪头,黑色的眼眸在水雾的笼罩下格外湿润,像是无声的询问。
“对对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摔倒了!”
薛嘉急忙合上门。
不过三秒,她又打开门。
“身体乳摔碎了,得收拾一下,我扫完就走,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她拿了扫把来,把碎片全都拢进簸箕扔进垃圾桶里。
身边,梵澈正在拿喷头冲掉身上的泡沫,水珠落在地砖上,又溅到她裸露的脚踝上。
“唉……还好我听到声音了,不然,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一脚踩在碎片上,就完蛋了。”
明知道他听不见声音,她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
“有种我是你的监护人的错觉,这么说很奇怪吧……但其实,能够照顾你,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甚至觉得,就这么下去,也挺不错的……”
她收拾完了,想要离开,梵澈却忽然抓住她的胳膊。
犹带着水珠的掌心,立刻让她的胳膊也变得湿润温热。
“诶?怎么了——”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吻,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等等!想要的话就去床上!”
她推开梵澈,脸颊染上玫瑰般的红色。
但是,他耳膜穿孔了,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于是,把她的推拒当做害羞,手轻轻抚上她的大腿,慢慢向上。
浴室里太热了,稍微呆上一会儿,肌肤就会冒出汗珠。
她用最后的理智,想要拒绝。
可是,恋人的吻是那样温柔和甜蜜,又带着某种可爱的祈求,她……拒绝不了。
最后的最后,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一大早,没看到梵澈人影。
薛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耷拉着拖鞋,漫无目的地满房溜达,推开厨房门,只见梵澈正在做饭,提着平底锅上下颠着。
她顿时愣住了,某根雷达猛然一动。
梵澈,做饭,真的假的?
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一次,被苹果火腿韭菜扇贝蛋汤支配的恐惧。
不要啊!
幸好,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她赶紧跑过去开门,门外是温晨和安瑜。
“薛嘉姐姐,早上好!”
“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薛嘉顿时眼冒精光,热切地把两人迎进来,“嘿嘿,你们来的点真好,顺便吃个早饭吧。”
如果她一个人吃,就是完全体的黑暗料理,而如果这两个人也来吃,就是三分之一份的黑暗料理。
闻言,安瑜很高兴:“好耶,谢谢姐姐。”
温晨却陷入沉思中,想了几秒,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
“来都来了,”薛嘉笑着,硬生生按住他,“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