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木仓法方面,意外的有天赋嘛!”刀疤脸的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豪爽地笑道,“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你第一个任务一定能成功的!”
“我还是有点紧张,”男孩局促地说道,“要是一击不中,该怎么办?”
“你的准头很精确,一定能成的!”
鸟嘴人从一旁经过,凉嗖嗖地说道:“你最好祈祷,别突然手抖,导致子弹偏移。”
“Plague,别说风凉话了!”刀疤脸斥责道,“Aug身体不好,残留着之前空难的后遗症,他又不是故意手抖,是无意识的!”
“我只是好心的提醒,”鸟嘴人道,“‘绶带鸟’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我……知道了……”男孩握紧手中的木仓,“我不会手抖的……一定不会!”
薛嘉好奇地道:“你的任务对象是谁?”
“另一个雇佣兵团的老大,跟我们头儿是死对头,”梵澈说道,“我躲在树上狙击他,幸好,我的手没有抖。”
“成功了?我果然没看错人,”金发碧眼的男人哈哈大笑着,“Aug,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吗?”
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知道你想回家,可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金发碧眼的男人点燃一支烟,夹在指间,吐出悠长的眼圈,“等到还清的那一天,我会亲自欢送你回家。”
男孩垂着头:“我知道了……头儿。”
“继续练木仓吧,接下来的任务对象,是一位国会议员,他的身边有很多保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清场,我们能给你提供的最近距离是4000m,你有把握吗?”
“我……”
“不要说不,还有很多天,好好练习,”金发碧眼的男人按灭烟蒂,“你是我见过最具天赋的狙击手,你可以的。”
“后来呢?”薛嘉紧张地问道,“你成功了吗?”
梵澈点点头:“嗯,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任务成功后,头儿带我们去了很远的地方避风头,于是,他的死被当做无头悬案,不了了之。”
薛嘉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小澈真厉害。”
“不愧是我们的王牌狙击手,”金发碧眼的男人赞许地说道,往他手里塞了一瓶伏特加,“来,喝一瓶,就当是庆祝了。”
男孩只喝了几口,就呛得直咳嗽,眼泪在眼眶打转。
“哭了?哈哈哈哈哈哈,哭了!”男人指着他,对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刚来的时候,做个手术要哭,拿木仓杀人也要哭,现在,更夸张了,喝口酒都要哭!”
“我没哭,”男孩窘得面色通红,“我是被辣的!”
“Plague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次能喝五瓶伏特加!”
周围的男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促狭地盯着男孩,只有鸟嘴人面色如常。
刀疤脸醉醺醺地举起酒瓶:“哈哈哈哈哈哈,喝!多喝几次就熟悉了!”
男孩只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往嘴里灌酒,边喝边咳嗽,到最后,眼尾全染上红艳艳的红色。
几个男人大笑着,跟他勾肩搭背:“对,这样才有我们‘绶带鸟’的风范!”
“我也不喜欢喝酒,”薛嘉说道,“酒很辛辣,而且,喝醉酒的人,身上会有股难闻的味道。”
梵澈苦笑道:“直到现在,我都没学会喝酒。”
画面一转。
战场上,木仓炮齐响,手榴弹、迫击炮和大型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汹涌的炮弹碎片划破天空,落进战壕里,溅起一阵灰土。
“咳……呜咳咳咳咳咳咳!”
战壕下,少年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摸索着举起木仓,向远处疯狂射击。
动乱的国家,两派武装人员爆发冲突,其中一方高价招揽了‘绶带鸟’雇佣兵团,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次,两方都出动了很多重兵器:坦克、飞机、火炮……
在重重火力覆盖下,四周化为一片焦土,只剩黑白两种颜色。
少年剧烈地喘息着:“好累……”
一具尸体摔进战壕里,从断肢处喷涌的鲜血溅到少年脸上。
尽管已经目睹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少年还是感到胃里翻江倒海。
他捂住嘴巴,忍住呕吐的冲动,摸索着去拿手榴弹,结果摸到一条滑溜溜的肠子。
“呕……”
他再也忍不住恶心,吐了个昏天暗地,胃里没多少东西,吐到最后,变成了鲜血。
他看着点点血迹,忽然萌生了勇气。
不能死……还没有见到哥哥……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也要成为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他把牙齿咬得咯噔响,拿着木仓的手前所未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