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墙面瓷砖染上猩红的残迹，本就难闻的消毒水混杂着铁锈更令人难以难受。

门外的警卫力量已经被打倒，军官披着红斗篷挡住了绝大多数飞溅的血，里层白金服饰也还是在这场报复里染上血渍，犹如一颗颗鲜红宝石点缀，衬着回望蝙蝠侠的那双眼睛里的蓝色越发冰凉。

他还是那样的平静，静默的像风雪里挺拔的白桦，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

拉苏看到了最后赶来的罗宾，穿得花花绿绿的小鸟站在蝙蝠侠的身边，表情变得冷肃。

停下点燃火柴，拉苏吹灭了最后一根尚且还在燃烧的火苗，缭缭烟灭，狼走到了他的身后。

“我什么也没做。”他回答，“只是目睹受害者对加害者的报复。”

拉苏退后一步，让出了实验室的门：“他们只是罪有应得。”

“你没有执法审判权。”蝙蝠侠能看见室内装满了培养皿，变声器传出的声音低沉又压抑。

“但我甚至都不是你们星球的人”，他又指了指狼，“他们将他变为动物后，动物也不需要执法权。”

“这座城市里的一部分人用弱肉强食摧毁了秩序与道德，社会文明的发展中他们属于有害分类，我将用我的手段介入观察。”

他说：“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城市以及这个星球更好的明天。”

【玩家理智-5】

游戏面板上的天枰左右两边各自落下一黑一白两滴泪珠。

“够了，你不是上帝。”蝙蝠侠打断他，“杀戮只会唤醒犯罪的野兽，直到野兽脱笼到你无法掌控的那一天，然后你就会发现你成为了那只野兽，你无法永远保持公正和理智，一旦有了错误的开始你就会陷入深渊。”

几只蝙蝠镖快速封住拉苏的退路，凌厉的攻击接替到了拉苏的眼前，但他一动未动，因为躲不开啊！拉苏表面冷淡，实际上是彻底摆烂，看现在的血量不如直接回家算了，蝙蝠侠的拳头而已，一点点痛了......

但拉苏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小蘑菇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带着狼传送回家。

晶莹剔透的粉水晶伞盖顶开拉苏的手指，再翻转出来就是长满吸盘逐渐变得庞大的触手，吸盘口长满的獠牙蠕动着抽飞蝙蝠镖，然后膨胀张开几乎要撑满整片空间，恐怖的怪物投射下巨大的阴影将所有人笼罩，却又格外乖巧的伫立在拉苏身旁。

蝙蝠侠被逼退了，他也终于见到了留下那些痕迹的真实物种，所以这就是军官口中无害的小动物吗？

“不要......不要拉苏受伤。”小蘑菇轻轻抽泣起来，它不想违背拉苏的想法，可本能无法看着拉苏在它眼前受伤，“我没有攻击他们，拉苏不要生气，呜呜......”

小蘑菇越哭越伤心，一整只都哭得发抖，蘑菇没有眼睛，除了拉苏没人知道它其实是在哭，旁观者看来则像是怪物发怒在抽动。

拉苏当然不会怪它，他想摸摸小蘑菇的头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头在哪，只能脱下手套随便捡一根触手，触手獠牙收起变得粉嫩柔软。

他低声温柔哄起小蘑菇：“好啦，我一点都不怪你，都是小事情，吃掉我吧，我们回家。”

在触手的围绕下，红色斗篷即将被传送走，蝙蝠侠发现传送并不是军官的个人能力，而是那只触手怪的，他带有微型炸弹和激光切割器，也有其他的武器可以尝试，要继续动手吗？

“等一等，我想问下你认不认识一个黑头发的男孩，他的眼睛非常独特，是白欧泊的颜色。”

有少年的声音又叫住了拉苏，是迪克格雷森，布鲁斯也想到了那个消失的男孩。

嗯？所以找他的本体做什么？

见军官不回答，迪克担心他直接离开：“你有一个青铜工艺的篮子对不对，街上的监控上显示你拿着它，那个男孩也在便利店提过它，他和你在一起？”

监控......拉苏恍然大悟，游戏带他来到的这个位面科技程度远远高于他那个世界，并且拉苏并未过多接触外界，他真的忘记这些科技手段，所以这么快找到他也是因为他们在他身上放了什么？还好游戏家园其他人无法进入，他都不敢想等会回家然后又很快被蝙蝠侠找到那该有多尴尬......

“他很安全，他在沉睡。”没撒谎，他灵魂站在这里，身体在家睡觉。

传送消失之前，拉苏最后看了一眼蝙蝠侠，好险，对方没问关于狼外婆的故事，他还没想好要编什么。

多思多疑的布鲁斯没能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迪克已经走进实验室搜索这边的资料，很快他发现少了什么，一份涉及这个科技公司注资成员的资料，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布鲁斯。

“他们带走了，这件事还没结束。”

蝙蝠侠有种预感，哥谭将掀起新的风暴，而这一切都将与那个军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