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水池里的液体在震动中不断溢出，流淌着浸湿拉苏的衣物，阿托亚的温热体温驱散了这点冰凉，拉苏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摸了摸执拗抱腿不肯放开的阿托亚头发。

「玩家完成支线任务，得到一只忠心的小狗，奖励10身份卡碎片已放进仓库」

“你们哪一项都不选对吗？”拉苏猜测着说，“就算你们能打过利维坦，也能找来圣水驱赶它，但是——”

他停顿了下说出一个致命的弱点，“你们知道被愤怒驱赶下的嫉妒会做什么吗？”不等其他人回答，他继续说道：“会恢复它海兽的本相，长达近千米。”

这样的巨兽不用攻击光是出现就已经是场灾难。

“重申了一遍，来不及了。”

拉苏忽然轻轻推开依赖的小狗，看向迪克和杰森那边，告诉阿托亚：“乖孩子，去那边吧。”

什么？不敢置信自己又被抛弃的阿托亚愣住，拉苏站了起来，为阿托亚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猩红色光线泼落在他浓烈漂亮的眉眼里，显得温柔又多情，就好像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你。

可他只是将自己推走，阿托亚不愿意违背拉苏的意思，迷茫地朝迪克他们走了过去。

“要试试相信我吗？那个未知的存在其实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拉苏侧了一下耳朵，微弱稚嫩的孩童嗓音不断地呼唤他，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他忽而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向献祭的水池，恶魔的嘶吼声中他的声音也有些模糊，不过可以听见。

他说：“其实在场还有一个适合献祭的人员，那就是我。”

好似遥远的地方传来钟声。

游戏屏幕忽而出现一把天枰，六翼银蛇盘踞支架，一半三翼为白，一半三翼为黑，蛇瞳闭合，左眼流淌出一滴白色泪珠，落在左边的托盘上化为荧白的珍珠，不过是微小的一粒，并没有使天枰发生明显的倾倒。

游戏系统音再次响起。

「告知：您触发了隐藏长期任务——主悬指向何方？

完成该任务将直接解锁一张身份卡」

天枰逐渐消散然后贴合进卡牌书册的封面上，妖异与圣洁的银蛇在书封上睁开了空洞洞的眼回望拉苏。

非常简洁的任务介绍，但天枰给出的信息已经足够明显，他得出游戏正在记录他的行为倾向的结论。

在将来，玩家的选择会影响某个任务又或者说命运的走向。

世界的发展自有规律，从不因个人的意志发生改变，除非个人能成为世界。在这个奇迹般的游戏系统规划下，玩家的主体自由度出乎意料的高，那么玩家能走到哪一步呢？又能影响这个世界到哪一步？拉苏也很想知道。

站定在水池边的拉苏无声勾起唇角，他很期待游戏会在未来玩出什么花样。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单薄身影坠落了下去，漆黑发尾划过的弧度依旧像一只皮毛顺滑的猫尾巴，几片水花飞溅之后就了无声息。

突兀的，池中的水越涌越多，汩汩流出开始清洗鲜红的花纹。

嫉妒的咆哮中止，除了水流不断，也没有什么外神降临。

一场灾难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