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拳脚快要相交时,面前张牙舞爪向他冲过来的的张晖像是突然被一道力击飞似的,就这么横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殷晚渡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幕,把手上的力瞬间收了回来。
对突然闪身站在前面的高大身影问道:“不知高手是何人?又为何出手帮我?”
那人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怪异,“你不记得我了?”
殷晚渡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只知道剧情信息,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并没有接收,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他歉意一笑,“我记不太……”
“沈宴安,记起来了?”
那人收敛了情绪,淡淡的说了一句,说罢他便转身出去了,只留给殷晚渡一个高冷的背影。
是个比他都更能装的装王。
自己一定要认识他吗?
沈宴安又是书中哪个角色?
殷晚渡只觉得一头雾水,这人认识自己?或者说认识原主?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室内只剩下三个躺在地上乱嚎的人和殷晚渡,他盯着那人的背影走远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去找谢应了。
他目光冷冽,走过去掐住一个小弟的脖子,阴狠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谢应在哪?”
王显宗刚才一直在撞死,骤然被殷晚渡这么单手拎起来,脸都涨红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随着殷晚渡的手不断收紧,他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三个字。
“烟柳巷。”
殷晚渡把他摔倒了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今天这只是个教训,若是再犯,我不介意去亲自找圣上。
说罢他便挥挥衣角出了门,给屋外战战兢兢守着的小二丢了一袋银子,便不顾众人惊惧探究的目光离开了这里。
“刚才先走的,是武状元吧?”
待殷晚渡远去,人群里有人突然开口问道,随后整个富贵居便又热闹起来。
烟柳巷本是勾栏之地,但是由于近些年许多银庭人进京安家,这边便慢慢变成了银庭人的聚集地,殷晚渡在里面转了一大圈,也问了人,结果一无所获。
倒是问道鸢尾楼时,门口的老鸨给他提供了一些线索。
“谢大人如此正人君子,可不会来我们这,不过我倒是看见有个银庭人搀着他走了,”说着她暧昧的看着殷晚渡,“殷大人还是别去打扰人家的好事了吧?”
殷晚渡抿了抿唇,“他们往哪边走了?”
老鸨随意指了个方向,“西边,兴许是回家了呢?”
谢应的家就在城西。
殷晚渡:“多谢。”
他甩下一锭银子,作为答谢,老鸨笑的像朵花一样,一边摸银子一边道:“殷大人啊,您既然已与四王子心意相通,那可是不方便来我们这里了啊。”她调笑着道。
可是已经没人回应他了,殷晚渡又急匆匆跑了,老鸨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不是说爱的死去活来吗?怎么突然打听起谢大人了?”
殷晚渡额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但是转遍了烟柳巷也没看见谢应的行踪,倒是兜兜转转到了谢应府前。
殷晚渡站定在不远处的街口,冷冷看着前面相谈甚欢的两人。
谢应似乎真的收了一点伤,还需要百里微搀着,不过很快就有下人把他给扶进去了,百里微同他道别了才转身准备离开。
然后就和站在巷口的殷晚渡面对面撞上了。
“你怎么在这里?”百里微惊讶问道,随后便不吭声了,盯着殷晚渡一动不动。
殷晚渡上下打量着他,发现这人脸上还是红红的,但是眼神却比刚才在富贵居清明很多,竟然是没醉。
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你不是醉了吗?”
百里微上前两步,两人身上的酒气交融在一起,百里微凑到他身侧,轻嗅了两下。
“你去青楼了?”他答非所问。
殷晚渡见他不想说,也就没问了,也没回答百里微的问题,只是道:“谢应是好人。”
百里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殷晚渡迎着这眼神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先入为主,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你不要害他。”
百里微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便怒气冲冲的看着殷晚渡,“你觉得是我害得他?!”
他怒气勃发,都没感觉到心里莫名升起的一丝委屈,只觉得心酸酸的,自己收到手下的消息说谢应被几个银庭人拉进巷子里,他怕节外生枝出什么事情,便好心去救了他,结果这人见到他第一眼不夸他还话里话外怀疑是他害了谢应?
他气的牙痒痒。
殷晚渡一看便知他是醉了,无奈的道:“没有。”
百里微确实是醉了,听到他说没有竟然就这么安静下来,只是很认真的看着殷晚渡:“你再怀疑我我就把你阉了!”
他学着殷晚渡的话说话。
行吧,这下是彻底醉了。
殷晚渡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抓过百里微的手腕,“回去吧,我还不想大半夜在街上捡酒鬼。”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百里微看着他的脸,然后点了点头,乖觉的跟着殷晚渡走了,只是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准怀疑我!”
“嗯嗯,不怀疑你,你也是好人。”殷晚渡此时也是有些疲倦,敷衍的回应着。
今日看情况的确是百里微救了谢应,他不应该先入为主的。
喝醉酒的百里微还算听话,一路跟着殷晚渡回了家,殷晚渡把他送回了自己院子里。
他伸手在殷晚渡专注向下看的眼面前晃了几下,“还记得床在哪里吧?”
百里微点了点头,“知道。”
殷晚渡撒开了他的手,“那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