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从疗养院出来,本来打算走着去公交站,可刚出医院门,荣天尧已经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走来。
“小老肥,你去哪儿?”
楚飞身体晃了晃,还是稳住,强装镇定,但其实紧握的双手已经掐出血迹,始终不敢回头看。
“没什么,看一个人。”
“小老肥,你不乖哦,我说过的,你小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能私自出门的,你怎么老是忘了呢?”
楚飞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的紧握双手,然后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前走了三步,心中慌乱的安慰自己,告诫自己。
“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能给父亲母亲带来麻烦,我要独立自主的生活,不能给别人惹麻烦,我要当个正常人。”
楚飞难过的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回去要好好吃药。
可在疗养院的所有人,所有在关注楚飞的人,似乎都听见那个怯弱但勇敢生活的女孩的心声。
无能为力,又倍感悲伤,他们不仅扪心自问,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真的对吗?
或者说,需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吗?
非要一个孩子牺牲吗?
可……就像楚飞本身一样,无法选择,无法抉择,47年前有个人的选择庇佑了这个孩子47年,庇佑了她短暂的三生,可……如今……
如今……我们继承了他的选择,可我们即庇佑了她,又在无尽的伤害她。
应不应该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卷入残酷的斗争?而且这个孩子真的会成从这件事获益吗?
更多的可能是……这个孩子付出生命完成他们的计划。
澳门,已经势在必发,而且小日本的左翼设下这么大的圈套,在我们国家这么根深蒂固的潜伏,必须一击即中。
而牺牲者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一个心理脆弱的孩子,一个心理受过严重创伤的孩子,一个被他们故意刺激到心理快要承受不住的孩子……
竹内玲坐在车里,在远处看着楚飞一步一步走向公交车回去了,笑了笑,挥手把车开走了。
然后去参加了沪市外商协会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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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的总裁,苏桥被抓的消息在第二天才开始慢慢传遍整个沪市。
沪市公安迅速的向外界通报了这一个涉黑的团伙,并且向周边调配了大量精力,以雷霆之势迅速整治沪市的大小娱乐场所,并且将苏氏的底下钱庄全部清扫。
全潇跟言语在歇业的酒吧里正在喝酒,闲聊。
“你不去见胖子了?”言语虽然语气上是很平淡的在询问,可其实……内心有些忐忑,唯恐全潇突然翻脸。
“还好吧,这一个多月没见,我看那小胖子也没多想我,最近连留言都没有,我看她也不是很想我。”全潇边喝酒边随意的说。
言语仔细观察了全潇的表情,并没有发现异常,只能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前几天看见胖子一直失魂落魄的在这边转悠,你……”
看见全潇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言语连忙止住了话,再次给全潇添酒。
全潇看了看言语的小动作,耸耸肩,继续喝酒。
这时候突然从外边跑来一个小弟,大声喊:“苏……苏桥……被抓了!”
全潇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继续喝酒。
言语虽然早就料到此事,也猜到跟全潇有关,但还是表示很惊讶的样子,站起来装作慌张的问,怎么回事。
全潇斜眼撇了言语一眼,没说话,看着言语跟小弟表演,等着两人表演完了,杯中酒也恰好喝完了,就起身拿起搭在旁边的外套,离开了酒吧。
言语起身想要拦住他,最后也只是伸出手,但话却不敢说出口。
另一边
楚飞失魂落魄的坐着地铁回到了孟宅,只是在进大门前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然后才进去的。
看到楚飞进去孟宅。
杨禹坐在车里看着荣天尧说:“别说,孤狼你有一套呀,你没学心理学可惜了,你这儿表演的,连我都快信了,这下你可把阿宝吓死了,估计今天晚上催眠有的忙了。”
荣天尧笑笑,熟练的点火抽烟,没说话。
“你还真别说,小时候阿宝误会你是一直追杀他的人,一直很害怕你,这次正好利用这个形象了,估计竹内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计划,你行啊,孤狼。”
荣天尧还是沉默的吸烟,杨禹霹雳啦啪的讲了一堆。
等好不容易杨禹讲完,荣天尧才开口说:“这样篡改阿宝的记忆,没关系吗?”
荣天尧这句话让一直在讲话的杨禹闭了嘴,沉默了好久才说:“人的心理有保护机制,它会自己修改自己最不能面对,最害怕的记忆,然后把它编织成人想象中的样子,所以……面对阿宝最恐惧的画面,也就是你,这种巨大的刺激,她承受不了……之后……嗯……还好……阿宝……之后加强对阿宝的心理暗示就好了,只不过……最后会如苏才所计划的那般,阿宝不会记得我们任何人的,回复到普通人的生活。”
“呵”荣天尧讥笑出声,“前提是阿宝在澳门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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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某地李宅
李云龙正在吃饭,专心致志的吃饭,仿佛此刻此时的餐厅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