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入夏,争是一番绿意盎然,万物生机勃发,不待瓦岗寨前去夺取黎阳仓,张须陀先率着他的八风营前来了。
对于张须陀的到来,瓦岗寨的众人很是慌张,无他,之前他们也是被张须陀给收拾过的人,没有一次是胜利的,有人已经预感到瓦岗寨的失败,已经开始收拾细软,随时准备跑路了。
何的历不认识这位名扬大隋朝的将军,没有所谓的害怕,但她还是明锐的感觉到了手下这些人的慌张和不安分,叫来了张亮和宁海,不出所料,两人对张须陀的评价都是非常高,尤其是手下还有秦琼和罗士信这样的猛将,连这些猛将都甘心屈居人下,可想而知这张须陀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何的历听到秦琼和罗士信的名字,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对张亮和宁海道:“你们刚刚说秦琼和罗士信是张须陀的部下?”
宁海回答道:“那可不,锏打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那真是一等一的猛将。”
何的历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真是天注定的缘分啊,想来大家马上就要见面了。“你说,如果我们打败了八风营,那这些猛将会不会加入我们瓦岗?”
张亮和宁海闻言,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宁海道:“将军,你未免太高看我们瓦岗,太低看八风营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败他们,再者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官不做,来跟着我们一起上山打鸟呢?”
张亮也道:“对啊将军,眼下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先想一想万一被打败后我们的退路在哪里!”
何的历缓缓坐下,一脚收在椅子上,一脚放在椅把上,整个人斜横在椅子上,想了想,根本想不起来秦琼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样加入瓦岗的,不过何的历可以确定的是,关于这场镇压,最后胜利的一定是瓦岗,只是如何胜利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这些人,仗还没开始打就想着退路,那是必败无疑,在场杖,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瓦岗,吩咐下去,其他人我管不着,我们特种部队要是谁敢收拾细软,谁敢未战先言败的,先打五十军棍,再撵出我们部队!”
张亮和宁海不理解,只是选择听何的历的话,答了一声就退下了。
何的历见他们两个都走了,立马动身前往北寨找李密,这种时候不是她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可以应对的,她只是一个打工人,大事还是要请教领导滴。
李密此刻在演武大厅,与翟让等人商议该如何应对张须陀,徐世绩在告别何的历后也被带来议事,坐在此处的还有单雄信、王伯当、柴孝和等人,高坐在上方的翟让双腿不时的抖动,不知所措的表情尽落于众将的眼中。
“各位都是有勇有谋的人才,现在快想想,我们瓦岗该何去何从?”
李密拿起茶杯,借着茶杯掩饰自己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等他们的口风。
演武厅本是用来会客的,一般情况都是热闹非凡,此刻竟是如午夜的集市般安静,喧嚣过后的沉默最让人受不住。单雄信起身上前,道:“其实瓦岗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战,只是选择在哪里迎战八风营还需要好好筹谋。”
此言一出,翟让的心就落了下来,他知道路只有一条,只是要别人说出来他才愿意相信。此刻坐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张须陀的手下败将,要么是从未于八风营交战过,要么就是隋朝追杀令的榜上人物。哪里有机会能打赢目前隋朝如日中天的大将呢?
大门紧闭,演武厅内不算暗淡,只是从中堂落下来的光照不到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都有一般隐在背光处,那是苔藓生长旺盛的地方。徐世绩看向李密,沉静的脸庞看不出丝毫动荡,那种读书人的沉稳气质在他的身上显现,一口古井的清冽缓缓溢出。徐世绩心里想着何的历说的话,这是一个大争的时节,择君护民是每一个人的追求,这里没有三姓家奴的说法,只有对英雄的追随与倾佩。
李密并没有管徐世绩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也没有再看向演武厅内的任何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何的历的脸,那个年轻的小将,一个有趣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