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泠可真有意思。”李酲看着这小姑娘气急败坏又装作大家闺秀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云县小魔王在这都城确实被磨了磨棱角。
骆宸看着李酲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觉得李酲似乎对魏清泠格外不同。
这两年李酲身边也并没有什么莺莺燕燕,莫非……看来得与阿爹商量商量,婚期也什么再等等的道理了。
骆宸拉着李酲,对魏清泠说二人还有一些公事,便匆匆忙忙离开了茶铺 。
李酲看着骆宸的样子,开了口,“这小丫头和在云县有着极大不同,看她样子觉得好玩,你真应该认识认识之前的她。”
“之前的她……”骆宸哑然,“没来都城的魏清泠……”,等魏清泠能以自己身份生活在卫家时,再听她自己讲讲也不迟。
或者,等生活在骆家的时候。
二人踏进了街角极为隐蔽的一间铺子,说实话,都算不得一间铺子。只是一个院子辟出的一小块地方,进门处也是由后门旁的一块木板掩着,二人侧身进门,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出有人做生意的痕迹。
架子上倒是还残留着一些尚未处理的香料,药品,骆宸用手沾了些许,嗅了嗅,朝李酲点了点头。
之前骆宸查案时查到了这家铺子,说是铺子,实际上是个暗地交易的地方。
据之前那贼人交代,这地方没有东家也没有客人,需要什么东西往架子的暗格放张纸条写明,东西自然会送到手上,代价和报酬也自然会在几日内让客人知道。
客人只能由之前做过生意的人引荐,而引荐方式,则是完成交易后,店家给予客人的一串神秘文字加一个信物。
信物各有不同,文字也没什么规律,因此骆宸得了这线索也没使用过。
但这地方有个规定,“和活人买卖,买卖不做活人。”
即,出手的东西必须见血。
东家极其神秘,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哪些通天的本事。
和这铺子打过交道的人只知道:
擅自动客人东西者:死。
私下交易者:死。
打听东家者:死。
不经引荐者:死。
骆宸掏出身上的信物放到暗格里,又将暗格恢复原状,和李酲离开了。
二人找了个僻静之地。
“这架上还留有这毒的香味,西域的毒最明显的就是它的香味,经久不散。”骆宸对李酲说,“虽说和西域贸易多年,但是有些东西,明面自然走不得,不得不通过这私下交易。”
李酲好像对骆宸讲的话并不在意,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他更在意另一些事。
“骆大人早知道这神秘铺子的存在,这地儿竟然还存在了这么久。”
骆宸心头一紧,顾着查案,倒是忘了这些,若是被有些人之人揪住,骆家怕是得遭难了,不过,片刻之间,骆宸便舒展开来。
“由李大人一同,骆某何惧,料李大人是真君子,若非真君子,也是真小人,做不出这等背后编纂告状的腌臢事。”
“骆大人倒是坦荡,不妨告诉骆大人,李某也在此做过一笔买卖。”李酲并非要对骆家不利,只是提醒骆宸,做事更要滴水不漏。
这都城并不安宁,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是吗?李大人倒是很坦诚,是一笔什么生意?”骆宸其实一直并不怀疑李酲的为人,不知为何,反而对李酲生出一种信任。
“一笔你马上就会知道的生意。”李酲说完便朝外走去,向骆宸招了招手,“骆大人,有消息再会。”
骆宸并非没有心思,暗格里留的是李酲常去的一家酒肆的地址,写字的笔迹也已经换了,骆宸从小便有练习不同字迹的习惯。况且,着恐怕是这铺子最后一笔生意了,过不了几日这地方就不复存在了。
本来还想着揪一揪这铺子的东家,事到如今,只待来日方长。
“真君子,也不得不防。”李酲走后,骆宸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