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在京都一切都好,这钱你放心拿着,老板看我表现好,提前预支工资还有借我的,你得收着。
这里比海城繁华不少,赚钱的机会也多。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努力赚钱,争取过年回去给院里的小朋友换上新衣服,徐阿姨还有大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哟。”
对方又发来了几条消息,背景音还传来了小孩的吵闹声,这下子孟锦春连甜品也没有心情吃了,她把甜品推向一旁,反反复复的看着这几条消息。
她不敢告诉徐阿姨还有福利院里面的其他人,其实她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后续发的消息都被拉黑,电话也无人接听,分明在海城的时候,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热心善良。
她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了难过,十根手指头被她压住疼得她忍不住皱眉轻呼一声 “嘶”,十根手指头还有掌心都通红的,初学古筝的她力气把握不好,戴了指套也没法幸免。
“哭了?笑一个” 程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花房外,他依靠着门口双手环胸低垂着眉眼看着她,他身量高,这门框原本挺高的,他一站那都显得这门框有些矮了。
他今日穿着倒是有些不同,一身的黑色西装,从头到脚无不考究精致,连头发丝都精心的打理过了,如果忽略掉他额头上有一个突兀的红印的话。
“你怎么了?” 孟锦春着急的站起身仰头看他额头的红块,肿了起来,在他白皙如玉的面庞太过于显眼。孟锦春想要伸手触碰,又触到他抵触的双眸颤颤的收回手。
“放着这么大的房子不躺,你来这躺,偷哭?” 他语气怪异,面上倒是眉眼什么表情,但孟锦春感受到了他心情不佳,那双眼睛深处暗压烦躁。
“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总感觉有点害怕,花房正好有阳光,所以过来吃点东西。”孟锦春一字一字的解释着,边观察他的表情,可他这个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就像他刚站在那里说的话一般。
"你这是在提醒我,埋怨我,是想有人陪你还是需要我陪你。" 他继续顶着那张脸开口,孟锦春后退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皮鞋干干净净,西裤眉眼一丝皱褶,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往上是同样看不出问题的西装,最后视线落在了领带处,抵着喉结,打着正经的领带结。
孟锦春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可能是领带太紧了,让程屿川变得那么奇怪,说话阴阳怪气的,第一天进入这个房子,他带着暴躁和不耐烦没有一点耐心。
上一次喝酒,他却是带着懒散和关心,,这一次又不一样了,面无表情的讽意还带着伤,若不是这张脸,她以为这几次都是不同人呢。
“可能我是需要你陪着的吧,又或者我可能需要小一点的房子,你觉得呢。” 孟锦春想要给他解开领带,让他放松起来,不要这么冷硬,可以顺畅呼吸好好说话。
“哼,你可真敢想,出来” 他脚步一迈又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又转身低头进入花房,孟锦春正把水果和提案品放在托盘上打算拿着出去。
正站起身的时间程屿川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这一回她看清了,程屿川比她高出一个头,身上带着一股冷香,很浅很浅,在花房里甚至得努力的寻找才能闻到。
“你今天的信息很少,下次注意。” 他径直端着盘子率先离开花房,午后的阳光勾勒着他的身影,孟锦春透过花房看去,倒是有些不真切起来。
“还真的得写报告呀” 她有些忧愁的想着,如今手指头负伤,她是不太想发消息的,明明他都不回消息,怎么突然那么在意了。
搞不懂,男人的心搞不懂,漂亮男人的心更是海底针。
电视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程屿川如孟锦春所愿的解开了领带,他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被丢置一边,黑色的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他大刺刺的坐着,茶几上放着一个药箱。
“给我上药” 他下巴一抬点了点茶几上的东西,此刻他又和那顽劣得不成样的混混一样。
“那我可以先洗个手吗,刚才吃东西,脏了。” 她想要摊开双手示意,可指头还通红着呢,若是让对方知道她上了那么久的课还什么都不会的话,估计得气死后悔和她签合约了。
她只得讪笑着,程屿川点头,拿起遥控器换台。孟锦春脚步加快的进入洗手间洗手,冰凉的水打湿手面掌心还有指头,破皮的指尖触碰到水,酸涩的刺痛感袭来,让她紧抿着嘴巴。
擦干手,再从药箱里面拿出药水,找到了涂抹消肿的看了一眼说明这才敢拿起棉签。先是消毒再上药,他额头这一块只是轻微的擦伤,像是什么东西砸中但又很快避开留下的一些摩擦。
孟锦春有点心疼,谁这么狠心在这张这么好看的脸上留下伤疤呀,这人也太讨厌了。许是她表情过于郁闷,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耳朵微微犯痒忍不住退开了一些。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以为伤我的人现在能安然无恙?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 他的声音就在耳朵旁,压低的又透着狠戾与轻浮,随即又莫名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