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夕还没走出办公室两米,就被谢安渡追上,这烦人的家伙根本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想法,抢过一半作业本,挨在她身边,看了眼她的耳垂。
“你耳垂还蛮好看的。”
盛朝夕听过许多夸赞的话,夸她的容貌,夸她的性格,夸她的成绩,这倒是第一次,听见某个具体部位的夸赞。
她目不斜视,装作没听见。
“哎!你耳朵红了!”
从这句话开始,孽缘就开始了。
不知道在谁的默认下,谢安渡成为了盛朝夕的小跟班,每天跟在身后,甩也甩不开。
被朋友称为“书呆子”的盛朝夕虽然反应冷淡,但和谢安渡在一起的时候,又没那么不近人情,会适当给予反馈。
忘了是哪位语文老师讲过,人越缺少什么,就越会渴求什么。
她那时太需要被爱,所以眷恋着这种被人追着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纵容,越陷越深。
……
“单明芷,这道题你做出来没有?”
单明芷挠挠头,扯下来一小根黑发,痛得嗷嗷叫,一伸手,把笔耍桌上,后仰,瘫在了椅子上,哀嚎:“做不出来,做不出来!”
江哲默默移开视线,用笔的末端敲了敲课本:“你不会的话,怎么不问周惊蛰呢?”
说起这事单明芷就来气,气呼呼地抱臂:“你是不知道周惊蛰有多受欢迎,就这几天刚考完试,整个学校这么多人,他们也不来问老师,都来问周惊蛰。”
最可气的是,周惊蛰像是一个无情的讲题机器,积极包容所有人,每一道题都讲得尽可能详细。
单明芷想,这样好的人,活在这世上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换句话讲,她想大骂周惊蛰是傻子。
“这不是傻子吗?”江哲和她意外共脑,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这叫傻子吗?”单明芷下意识反驳了一句,“这叫老好人。”
“好好好,老好人。”江哲顺着她的意思回应,“你坐周惊蛰边上,她都不给你补课,开开小灶?”
单明芷从座位上跳起来:“她为什么要给我开小灶?”
“你们不是同桌吗?”
“我们只是同桌!”
和江哲聊完周惊蛰的事情以后,单明芷再回学校,面对周惊蛰时开始变得不自在。
周惊蛰做的小木凳并不算好,但在单明芷心里,这种手工产品都具有特殊的意义,是一份沉重的心意。所以手工课下课以后,她把周惊蛰做好的小木凳带回家里供了起来,被妈妈说了一顿。
“这小木凳都没上漆,你放在这干嘛,小心发霉生虫!”
“那怎么上漆?”单明芷呆呆地问。
母亲特意带她去找了木工师傅,四不像的小木凳上了漆,竟也像模像样。
等到小木凳干了,单明芷坐在小木凳上,摇摇晃晃,心想——从现在开始,我和周惊蛰,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