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发出的巨大声响很快转移了人的注意力,秦沛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坐过来的目的。
他鬼鬼祟祟的凑过脑袋,问陈敛:“你说,除了对象以外,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才会亲嘴儿啊?”
陈敛奇怪的扫了一眼他嘴唇,很认真的想了想,答:“主人和狗。”
“说认真的呢,别开玩笑。”秦沛明严肃的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陈敛。“纯洁的关系,要纯洁的关系。”
“纯洁的关系?你是被人洗脑了还是在自我洗脑?你要不上医院看看吧。”陈敛别过头,不太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诶呀,你不号称身经百战把妹圣手吗?这都想不出啊?”秦沛明又凑过去,眼里闪烁着真诚的求知欲。
陈敛有些一言难尽。
“谁跟你亲的?宋缘?我没说错啊,可不就是主人和狗吗?”
秦沛明瞪大眼,更用力的捅咕陈敛:“不许瞎说,没有的事,我就好奇而已。再说了,他才不是狗,狗没他聪明。”
“我本来也没说他是狗。”
“他本来也不是,你才是。”
陈敛沉默了。
上司是个蠢蛋怎么办?没关系,只要离职的够快,就不会被传染。
陈敛艰难开口:“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从淞沪回来之后像失忆了,变成欢乐儿童了。”
秦沛明也沉默了,他的心事太庞大了,几乎要撑破了心脏,导致他最近一直处于一种癫狂状态,无法拾起偶像包袱,维持自己的精英人设。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感觉变化有点大,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陈敛点了跟烟,有些难以言状。
秦沛明感觉从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于是摸了陈敛的烟,幽幽走去阳台,点了一根。
风已经停了,白烟笼罩在秦沛明的面前,给他平添了几分颓废感。
秦沛明强忍着咳嗽和笑意,不由得开始在心里想象自己现在有多帅多潇洒。
他的目光越过绿植泱泱的庭院,落到围墙外的半山坡上,白色的奥迪刚刚停好。
有些急躁的摆了一会poss后,秦沛明终于故作镇定,慢悠悠的走回室内。
“呦,装起来了?”陈敛抬眼漠然道。
“哼哼。”秦沛明才不跟他计较,脚步轻快,走出了别墅。
他在花丛包围的小道里穿梭,故意七绕八绕的不走大路,磨蹭时间。直到路过大古树的时候,被人捂着嘴巴拖着靠到树干上。
宋缘捂着人站在暗处,看了一眼明亮的大别墅,语气有些急切:“想你了,哥,想的不行了。”
“嗯?呜呜。”秦沛明被他捂着说不出来话。
“你也想我啦?我就知道。”宋缘低头,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原本是想循序渐进的,但我发现,对你来说,直白又强制的策略更能行得通。”宋缘眼神幽暗,直勾勾盯着秦沛明瞪大的眼睛:“爱和离别,我学会了,哥。”
秦沛明好像十分急切的要说些什么,指了指自己嘴巴上的手。
“哦哦。”宋缘连忙松开手,想听秦沛明要说什么。
结果秦沛明只是喘了几口气,又开始结巴,昏暗树下,他右耳红的吓人。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宋缘反问。
“我哪知道你会来。”秦沛明无语。
“你不知道?”宋缘声音沉了沉,一手扶在秦沛明的腰侧,缓缓低头,俩人的鼻尖只差不到两厘米,“那是谁刚刚站在二楼阳台,跟个沧桑的老烟锅子一样。”
好难听的话。
“我是老烟锅子你就是小狗崽子。”秦沛明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是小狗崽子,我承认。”宋缘又开始拉长语调撒娇:“今年是当哥哥的小狗的第二十个年头。”
他语气甜腻,眼里仿佛含了春水,雾气氲氲。
秦沛明不知道怎的,越看心里越有一股无名火,所幸拉住人的衣领,凑过去重重吻了一下,以报那天在家门口的仇。
真的很重,他感觉自己嘴唇都被撞疼了。
宋缘呆了一瞬,紧接着快速反应过来,把人按在树干上,低头回吻。宋缘吻的很用力,很深,很缠绵,像热恋的情侣。
秦沛明瞬间就感觉自己腰软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馨香扑鼻,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唇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突然就有些理解那些被自己嫌弃过到处交换口水的小情侣了。
宋缘吻的太深了,几乎要把他身体里所有的空气吸走,秦沛明没一会就感觉自己腿软的站都站不稳了,他拍了拍宋缘的后背,想上车再说,不对,再亲。
两唇微分,炽热的喘息纠缠不清,四目相对,恨不得都将彼此卷入无尽深渊。
很煞风景的清亮口哨声从远处传来。
秦沛明侧头,看到陈敛站在他刚刚站的小阳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