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明突然就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承担了后续影响了,怎么这么疼啊。
啊啊啊啊啊什么不疼都是骗人的,他一世英名,怎么连这种话都能相信。
秦沛明不服气的把宋缘的手紧紧捏着,好像要这人跟他一起疼似的。
直到那股钝痛没那么强烈了,秦沛明才又站起身,靠到了木栏杆上,背对着大厅。这身衣服坐着不能靠,还不如站着舒服呢。
“哦,秦,你今天看起来真不错。”
格温从走了另一边,迎着宋缘的目光,站到了秦沛明的身旁。
“谢谢。”秦沛明眼都没抬,敷衍道。
格温和主家有隔了四五层的血缘关系,今天倒穿的挺正式。
宋缘看起来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坐着看手机。
秦沛明刚出国时候发的视频里,经常有这人的身影,纶译发的里面也有,吃饭,旅行,干什么都有,还挺形影不离的。
秦沛明心里不太喜欢跟这类玩的开的人呆在一起,奈何纶译和这人关系好。
想到纶译,秦沛明又打开手机,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
格温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越说越靠近,俩人的胳膊几乎要挨在一起。
秦沛明不着痕迹的移了移。
宋缘走过来,挽起他另一边胳膊,说:“绑带松了,去那边休息室里我帮你弄一下。”
到了休息室里,秦沛明突然笑了一声。
他记得高中时候,纶译第一次去和阅星矢搭讪,阅星矢也是这样被一个女同学不着痕迹的带走的。
秦沛明站在一处老式油灯旁,宋缘从后面虚搂着他的腰,缓缓蹲下。
俩手从侧面,滑倒后腰。
裤子的绑带在后腰下方,齐齐整整,宋缘欲盖弥彰的把几截挑松,又缓缓抽紧,最后绑了一个结。
他刚喝过冰酒,嘴唇温度很低,贴上去应该跟那颗宝石的触感差不多吧。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宋缘直愣愣的盯着,透过衣服的镂空,看到了整截窄瘦的腰身,又伸手扶到腰侧,轻轻的吻了一下。
秦沛明思绪也不在这里,他想到大三那年,局势紧张,他和纶译回不了国,只能每天通过手机看到各种消息。
有一天,纶译突然联系不上了,过了十几个小时,他才得到消息,这人已经被封控在国内酒店里了。
他打电话质问纶译是不是疯了。
纶译当时声音都哑了,说:“阅星矢跳楼了。”
阅星矢高中毕业后因为抑郁症一直延迟入学,他们大三了,她还一直在家里。纶译给她申请了洛杉矶的学校,马上都要入学了。
那天晚上,阅星矢的妈妈突发哮喘,药迟迟送不到,人也去不了医院,一晚上好几次游离在生死线上。第二天一早,阅星矢就从22楼跳了下去。
今年年初,纶译说自己又谈了个小男朋友,叫方时来。秦沛明起初没有在意,直到有一次醉酒后,纶译大着舌头跟他讲:“我第一次见到方时来,他就问我说,你家是不是卖轮椅的啊?真是笑死人了,都怪我妈给我起这么个名字。”
秦沛明一晚上已经被那颗宝石冰了好几次了,这会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宋缘的恶作剧,于是摸了摸后面的脑袋,躇眉说:“别闹。”
“好啦。”宋缘赶忙站起身,又伸手摆弄衬衫后面的装饰链条。
秦沛明眼神放空,思绪飘荡,宋缘也心不在焉,两人站在这里,各怀心事。
古堡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秦沛明认识的不多,这里信号也不太好,让人倍感无聊。
他站在餐台前发了一会呆。
宋缘突然探出头,说他在后院发现了好玩的。
于是俩人走到庄园的后院里。
庄园在一处小山坡上,后院有绿植和秋千,围栏外,一望无际的荒野尽头,是断崖和漆黑的海面。
秦沛明披着大衣,和宋缘坐在秋千里。
后院没什么人,只有几只小猫在窜来窜去,抬头就是满天星河。
宋缘打开手机前置,秦沛明笑着凑过去,留下了一张合照。
有时候太熟也会导致没什么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