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早都下定了决心,后面只是在犹豫该怎么问而已。
M:去滑雪吗?
最可爱:啊?这个季节能去哪里?
M:去南阿尔卑斯山,皇后镇。
最可爱:好。
好字和林凡的机票信息一块发了过来,他顺便就也转发给了宋缘。
秦沛明跟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似的,兴奋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他在相册里翻了很久,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全都列了出来。
列出来后他才想起来,那边已经是冬天了,所以很多地方已经不适合去了,于是又开始挑灯删删减减。
最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下午到了机场,他瘫在大厅的椅子上就睡着了。
宋缘到的时候十分惊讶,问跟着一起去的秦沛明的二秘李闻:“他昨晚是处理了很多天的事情吗?”
李闻:“没有,什么也没干。”
弗沛的分公司在奥克兰,但他们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转机去了皇后镇。
秦沛明睡了一路,直到被南半球的冷空气糊了一脸,才清醒过来。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只有这次是最兴奋的,因为这场旅途简直就和他们读书时说的说走就走一模一样。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缘居然有新西兰的签证。秦沛明一边拉加厚冲锋衣的拉链,一边有些惊讶的问他。
宋缘坏笑着,凑近了说:“有弗沛的地方,我都有签证。”
“可以啊你小子,准备来空降个小领导好四处视察领地吗?”
“是啊,我现在可厉害了,什么都会。”
秦沛明想了想,指着李闻的背影说:“那你去帮忙写个标书吧。”
宋缘:“……”
他们住的是镇上的瑰丽酒店,四周原本的翠绿山峰这会儿已经被白雪覆盖,镇上的景色也远没有其他季节那么惊艳。
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
秦沛明在飞机上睡够了,就拉着宋缘去湖边逛。
四周游客稀疏,幽静安逸,离开了摩登城市后,秦沛明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瓦卡蒂普湖畔有人在弹钢琴,俩人走累了就坐在旁边的矮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晴空如洗,每一个路人的脸上都是放松闲逸的神色,人生就应该浪费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枯坐着,也美好的无以言表,十七岁的秦沛明是这样说的。
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他们俩个人会坐在这里。秦沛明胸前里跃动的激烈情绪还在持续喷发,顺势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合照。
相机还没有返回,就有电话弹出来了。
秦沛明在一旁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坐在那里弹琴的人已经变成了宋缘。
是《Luv Letter》。
蓝天白云,瓦湖雪山,以及弹琴的人,秦沛明的愉悦度达到了近半年的一个最高峰值。
他又想起来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片段,他坐在家里的琴房练琴,一起身,就看到小小的宋缘坐在地上倚着柱子睡的发出小小的鼾声。
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恍若隔世。
如果人生是一场路途错综复杂的长跑,那有宋缘在的路段,就是加州的落日大道,是薰衣草味的普罗旺斯乡野。
心情随着琴声缓缓归于平静,秦沛明又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宋缘起身后,抱了抱他,才说:“没事,哥,你丢了的,我都替你捡着呢。”
离开湖边后,他们去amisfield吃了饭,才回了酒店。
结果酒店外的长椅边,格温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格温是奥克兰的白人,也是秦沛明和纶译在芝加哥留学时的朋友,外表倒是像个绅士,但内里纨绔的能抵俩个纶译,因为歧视黑人,还被纶译起了个外号叫黑哥。
他见秦沛明来,立刻眼睛一亮的起身,用蹩脚的中文混杂英文说:“好久不见,沛明,我很想你,为什么你不来奥克兰呢?”
用来当出行理由的合作事宜早被秦沛明抛在十万八千里外了,他这会见人追到南岛过来了,才自然的用英文答:“我带我弟弟来滑雪,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我正有此意,关于天梵山的事情你的助理说他去和我父亲商谈了,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秦沛明跟宋缘介绍了人,没成想宋缘很娴熟的用英文问:“早就听说格温先生和我哥哥关系不错,那我们也不客套了,格温先生要是有事就先忙自己的,不用招待我们,我技术不太好,会影响你的游玩体验。”
秦沛明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侧头看宋缘的眼神跟看外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