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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正在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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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在医仙玄同真人羽化前和她学了几招,从你足背的跌阳穴探出你身体有异,就连我也看不出你是男是女,又究竟为何昏睡。”

沈弥确实用了些手段。她怕自己进宫后被太医把脉探出她的性别,所以打了两根银钉在自己左右肩窝之处,让脉相呈男子。

平常只是略显虚弱,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只有像文叔这样熟悉她平常脉案又医术高超之人,才能摸出不同。

可这样的后果就是,即使她生病受伤,脉相也一如往常,不会有任何变化。

如今师父探问,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大长公主既然将她真实身份告诉了袁公公,那就是利益相同可以信赖之人。更何况师父对她如何,她心中也算有数。

“如今医家诊脉多凭《脉经》所言,但此书还有一副本唤做《迟阻真本》,正巧我识得此书传承之人。

这书里并不是正统说脉之理,却有如何改变脉相,如何利用穴位致人死地的逆天之法。

这书落在好人手里钻研能让医术更上一层,可万一落在歹人手中怕是会拿去做恶。所以继承此书的这一脉就隐姓埋名,将这本书的存在也隐瞒起来。

若不是机缘巧合,我怕也是不得而知。

此书中记载,在天宗穴下钉,可以改变脉相,随你如何查探,仅从腕处是万万看不出有何异样的。”

袁见雾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玄奥的书。这种办法听起来却未免太过阴狠,银钉打进肩胛骨处,再等它长合,用得此法之人得忍受什么样的苦楚?

袁见雾不敢想象,眼前言笑宴宴的少女究竟是如何平静地说出这样的经历。

“你们习武之人不是本来就能运用体内真气来改变脉相,为何还要用到这么歹毒的法子?”

“就是这样遮掩,不还是被您老看出来,我脉相有异?

人总有松懈的时候,若是我再像今日一般失去行动能力,哪还来得及用内力改变脉相,还是要有更稳妥的法子才能放心。”

沈弥站在一旁,一边点着烛灯,一边回着袁见雾的话,她神色从容,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袁见雾却更为心惊,这样年岁的孩子,行事如此谨慎小心,好像已经习惯了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事事思虑周全。就连他,在沈弥这个年岁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只知少年意气的书生罢了。

沈弥是幸运的,她能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中保下一条命来,不仅仅是靠着周密的安排,也要靠人力难以弥补的种种机缘,例如范文忠的贪婪,凌山的懦弱怕事和妥协。

可她又是不幸的,在那场死而复生的惊天迷局之中,她身上留下了多处隐疾,每日应对病痛的折磨仿佛已然变成一种习惯。

从小的经历,虽然时而让她感到孤独和恐惧,却又因此让她比其他任何人更加懂得时刻保持警惕。

人在舒适的环境中会变得自大,而自大的人便会露出破绽,对于她而言,每一个破绽都将是致命的,也都是可以利用的。

……

上京城张府,刚从书房与父亲叙话出来的张知白跨过月洞门,忽听得一阵琴声铮铮从园池的方向传来。弹琴的人应是在练习,反复地弹奏着那一小段。

张知白沿着青砖铺成的小径往琴声来处缓步而去,绕过湖石错落的假山园池,他才看到一个身穿晴蓝镶花小袖褙子的少女,正在月下拨琴。

她好像没注意到有人来,只是认真地翻着琴谱。少女嘟着嘴,拧着眉,一根手指搅着垂在鬓边的一缕发丝,仿佛眼前这张薄薄的纸让她格外为难。

“阿苭?这是做什么呢?”张知白很少看妹妹这个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还没等走近便开口唤她。

张苭被吓了一跳,正觉恼怒,抬头看到来的人是兄长,又觉惊喜。

“阿兄,你来的正好!快来听听,我这一段怎么都弹不好,你教教我好不好?”

张苭手里攥着谱子,站起身,小跑几步过来扯了扯张知白的衣袖。

她今日梳着样式简单的髾髻,配了一只带着几串彩珠穗的金钗,此时不知是因为练琴还是被吓的那一跳,小脸红扑扑的,可爱得紧。

张苭性子娇蛮,平时吃穿用度更是精致,往常总要戴上一整套头面,即使在家也是打扮得一丝不苟。今日这样,反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感觉往日的装点压下了她本身的俏丽,将眼前这个活泼的少女箍进世家贵女的壳子里,失了灵气。

张知白在步虚山多年,和张苭谈不上熟悉,可是妹妹每每见他,眼里的开心却做不了假。

他知道父亲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即使他常年在步虚山,但父亲只要一有空就会去看他。

妹妹虽然在父亲身边长大,母亲却已仙去多年,看似娇生惯养,身边唯一的亲人却从未真正关心过她。外人说是她金枝玉叶,只因为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孤零零长大的小孩子罢了。

张苭如今这样的性子就像只炸着毛的猫儿,因为没人关心,没人在意,她越是色厉内荏,怕人瞧不起。

她有时行事出格,有时闹出些笑话,在张知白看来,也不过是想引起父亲的注意。

张知白劝过父亲,他却让他不要在后宅之事中,花这些不必要的心思。他说这些小事,只会挫了他的心志。

张知白看着眼前攥着他袍角的少女,终是一笑,坐到琴旁,听她弹奏。

这回张苭完整地弹完了一曲,原来是昨日在画舫上弹的破阵曲,抑扬顿挫,行云流水,已是弹的极好。

“我看阿苭已将此曲练的极好,阿兄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张知白有些疑惑,在他看来妹妹虽然骄纵,却对自己要求很高。平时父亲交代的女子八雅,就算是放在整个上京城之中也是佼佼者,此时却揪着这首曲子不放,不知为何。

“昨日我看那沈弥舞刀,我总觉得我这曲子还不如她那即兴之舞来得酣畅淋漓,下次见了她,我岂不是要抬不起头!”

原来是这样,张知白看着张苭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想到画舫上的那一曲一舞。

沈弥,沈大人,她舞刀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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