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继承吗?
沈栖的脊背随着秦有白的话音落下,逐渐绷紧变得僵直,他背对着秦有白,忽然有些不敢转身直视这只黑薮猫的眼睛。
编号继承,说明秦有白的母亲已经死了。
沈栖在研究院工作多年,从来没听说过研究院除了秦有白,还有其他的黑薮猫兽人,他的母亲并没有送到SR研究院来,大概是死在驯养基地了。
他手里拿着棉花团,犹豫着要不要转身,才往后退一步,就撞上了一处冰冷结实的胸膛。
感受到异物的阻碍,沈栖的冷汗几乎是一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余光向后瞟,机械椅上的束缚带像蛇蜕一样无力垂落。
他记得他好像没有松开束缚带。
秦有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沈栖身后,猫的脚步是没有声音的,秦有白也没发出一丁点动静。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沈栖白皙的脖子,无声无息地看着他毫无防备地准备消毒棉团,直到他转身为止。
他嘴角还未结痂的擦伤崩裂开,鲜血从唇缝间缓缓划过,带出一抹猎食后的艳红色。
沈栖看着面前墙壁上投射出来的影子,黑薮猫粗壮有力的黑色尾巴,扭曲地向上抬起,蟒蛇一样幽幽盘在他腰间,好像是在阻止他逃离。
“这个真不、不是我干的。”
他不自觉紧紧捏住了秦有白慢速箍紧的尾巴尖儿,尬笑着抬头回眸,看着黑薮猫幽暗的眼神,下意识开口解释。
冤枉啊,这次真不是他做的,他都不知道研究院还有第二只黑薮猫呢。
“秦尤研究员,这是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秦有白凝视着沈栖的眸色越来越暗,他从没认真叫过沈栖虚构出来的名字,这一次却连名带姓加上身份后缀,一起吐了出来。
在秦有白眼里,研究院的每一个人都肮脏,只配呆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苟且余生才对。
他这么想,后来也确实这么做了,研究院的每一个人他都没放过。
秦有白看着沈栖的眸色又暗了暗,眼里的金色完全隐去,兽瞳已经被内心邪恶的想法染成一种浓重的墨色。
虽然和这个人类做了交易,但秦有白看见沈栖,还是会莫名其妙的牙根发痒,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穿他的颈动脉。
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才勉强克制住冲上去掐住沈栖喉咙的冲动。
沈栖听见秦有白这么说,先是低下头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你被一只爪子尖到随时能割断你喉咙的兽人圈在怀里,你不害怕吗。
“你知道你在驯养基地,咬断了12个驯养员的手臂吗?”
他被秦有白哽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忍气吞声调整好心态,才在局限的身位间转身,将双手抵在秦有白胸口上,保持一点礼貌性的距离。
因为秦有白死活不肯松开尾巴,沈栖只能就着腰部被固定的姿势艰难旋转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刚摸上秦有白的胸口,就没忍住偷偷捏了一把,等秦有白蹙眉低头看时,沈栖才反应过来,假装尴尬把他往外推。
欲拒还迎得太明显,秦有白险些看出来。
沈栖为了表现自己色的不明显,弯着腰往后仰,十分刻意的保持距离,上半身稍微远离一点,下半身就紧紧贴在一起。
不出意外,他很快感受到秦有白腿根处的超高热度(我改了求放过),还是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
可由于秦有白的存在感太强,沈栖最后还是没绷住,红了耳尖,他义正言辞道,“秦有白同志,尾巴可以松一松吗,我保证不跑的。”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蝴蝶翅膀一样轻盈地扇动,灰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坚定,看着秦有白希望他把尾巴松开一点。
这样的0·距离,他真的没有一点心思和秦有白周旋。
秦有白脸上没有一点害·臊,他只知道研究院的人都是狡猾的,下意识以为沈栖要耍什么花招,尾巴又箍紧了几分。
“你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是和他们商量对策去了吗?”
他眼中浮现出一抹蔑视,盯着沈栖露出一种早就看穿你们的表情,将话题转回正题。
“天地良心,我可是一心想着和你私奔呢,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背刺你呢?”
沈栖抬眸,对上秦有白不加掩饰的怀疑眼神,眯起眼睛笑了笑。
黑薮猫也真够阴险的,是不是故意假装不知道揩油呢。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轻轻翘起,他知道秦有白不喜欢他这么说话,肯定会嫌弃的松开他。
秦有白耳尖抖了抖,没有说话,如沈栖所料的一般,他眉头一皱就抽回了尾巴。
嫌弃和厌恶同时出现在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秦有白伸手抹掉嘴上的血,回身坐在机械椅上,自下而上望着沈栖,气势却一点也没减弱。
“迟早把你们都杀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沈栖,将眼底滔天的恨意与野心完全暴露出来。
沈栖揉了揉发酸发疼的腰肢,听见秦有白这么说,忽然问了句,“我也不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