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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残月,残烛,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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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冯晟眼神闪了闪,随即补充道,“如果是人需要这种小范围结界的话,还需要往地上撒一线糯米,把五根蜡烛连起来,知道了么?”

“知道了。”谷天雨老老实实点头,俏皮笑笑,“似乎在书上看到过,不过忘了......”

“哎,懂挺多啊你。”季未眠说。

“和你一样,学了几年而已,算不上什么道士。”冯晟礼貌回道。

“好啦好啦,既然事儿都解决了,咱们先走吧,吃饭要紧。”谷天雨一手揽上沈维,一手又搭上冯晟肩膀,“什么话,边吃边聊。”

“再等等,”沈维耸鼻,揪起谷天雨身上的黄袍,“你还是先把身上衣服换了吧,溅一身血,出去别吓着人家。”

夜并不深,弦月高悬,大路也还算亮堂,一行人也就没打灯走着。

“小谷。”自从与沈维针锋相对一番后,他就一直称呼谷天雨为小谷了。不过在很久之前他也是这么叫着的,倒也称不上刻意接近以及讨好,也许用习惯使然这个词来形容更为贴切。

至少冯晟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谷天雨侧过身子,一只手顺势就覆上了他的额头,温凉的手心上皮肤,在燥热空气的衬托下,竟然还有些舒服。不过很快,那只手又迅速卸下,又缩了回去。

“平常时间不用,就把天眼闭了吧。”冯晟说,“虽说是我帮你开的,但他耗的是你自己的气血......要是以后你自己开了天眼,切忌长时间使用,人类长期处于阴阳交界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谷天雨摸上额间,这会儿有些微微泛热,他乖乖地点点头。

“我唠叨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老实。”沈维斜过眼,故作埋怨的笑笑。

“你真烦,快转过头去。”谷天雨两手毫不客气地覆上沈维头顶,使劲挠了挠。

“这招激怒不了我。”沈维平静地整理着头发,眼神扫到冯晟,左偏一下头,“你先带小季去点菜,我和冯晟去买点喝的。”

“烧烤摊那边不是有么?”谷天雨说。

“他这有点贵。”沈维很快解释道,“超市按原价卖的。”

“那行吧。”谷天雨走得到也利落,“快些回来啊,不然肉都被我吃光了。”

沈维和冯晟转身走向超市,路上均无言。沈维进超市拿着饮料,冯晟就站在收银台先付了钱,快一步走出去,靠在外边横栏上等着他出来。

“不往回走吗?”沈维这么说着,身子却是跟着靠上栏杆。

“你把我单独叫出来,不就是还有事儿想问我么?”冯晟斜过眼,神情淡然。

“要先来根烟么?”沈维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抱歉,我不抽烟。”冯晟眼神轻扫过沈维的手,打火机在他手缝间灵活翻滚一圈,啪嗒,火苗蹿出,暖光照着沈维的脸,他斜过身子,一手掩火,烟头搭上,淡淡灰烟随即腾起。

“好学生也抽烟么?”冯晟抬高眉毛。

“好学生为什么不能抽烟?”沈维一脸漫不经心,“我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学生,都是别人给我安的噱头罢了。”

“嗯。”冯晟应了一声。

“你在撒谎,不是么?”沈维把烟斜在嘴边,眯眼逼视着冯晟。

没头没尾的话,冯晟并不诧异。

“所以,你指的是哪一件?”冯晟波澜不惊,眼尾勾出薄薄的笑意。

“每一件。”沈维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笑道,“需要我一一举例给你听么?比如,你的身份掺了假,那座福利院的工位栏上并没有你的名字,比如,你没有说清楚是如何找到小雨的,再比如,明知法术的危险性,明知小雨第一次施法,你不仅没有告诉他潜在的危险性,反而纵容下去。”

“你调查得还挺仔细。”冯晟不仅没有怯缩,反而前倾把气息压低,“只要你想听,我随时都可以再给你编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看来,你是默认自己说谎了?”沈维冷笑。

“随便你怎么想。”冯晟目光垂下,并非心虚,闪烁的眼神里反而存着一股决然,“我只想说一句,无论如何,我对谷天雨从来都没有恶意,只要我还在他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他,你只需要明白这点就够了。”

烟雾缥缈的短暂沉默,沈维直起身子,目光持续注视着他,“如何相信?漂亮话谁都可以说。”

“你已经开始相信了,不是么?”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要是你完全不信任我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我和谷天雨做这么多。”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沈维撇过脸,手搭上栏杆,悠悠地弹着烟灰。

“并非。”冯晟说,“即使你拦着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因为小谷想那样做。”眼神扫过沈维,“况且,你也拦不住我。”

“呵......”沈维凝视着夜下红黄闪烁的光点,眼往前看,烟雾却是被风携着往后走的,“你得庆幸,小雨今天没出什么事儿,不然现在就不是这么着和你搭话了。不过......”沈维把烟头暗灭,一耸肩,“这都是事后话了。”

“今天他不会有事。”冯晟说,“以后也不会。”

“但愿你内心真这么想。”沈维提着饮料走向垃圾桶,把烟头扔进去,“走吧,回去了。”

他不接着问了,冯晟也不言语了,沉默着跟上沈维的步子。

有些话没必要说太清,并非彼此心知肚明才不仔细盘问的。沈维自然知道,倘若是真心不愿袒露的事儿,就算拿刀架脖子上,也不一定能撬得开口。他单独约自己,特意问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并不是吹毛求疵,为寻求一个透透明明的真相。

他所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态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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