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拉进来后,宋以诺激动得把人抵在门板上,力度不知轻重。
林月白被抓着双手,后背撞上了门板,闷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焦急的人。毛躁凌乱的头发,原本澄清的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了暗色,变成了深沉的琉璃,眼神噬人,犹如一头恶狼,正死死盯着她。
“你休想。”
宋以诺失去了神志,毫无章法,横冲直撞地咬着她的嘴唇。
林月白用力挣扎,却由于双方的体力差距,脱不开双手。下意识想开口阻止,却被抓住了时机,一条粉嫩湿滑的东西钻了进来,你追我赶,奋力纠缠着,趁机掠夺空气,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响起。
“唔”
窒息感袭来,林月白忍无可忍的狠狠咬了下对方舌头,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见人还不放手,一脚狠狠朝对方脚上毫不留情得踩下去,趁对方吃痛,一把推远了人。
“你冷静一点!”
宋以诺吃痛得放开了手,感受到嘴巴里的血腥味。
气氛一时凝滞,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
此时林月白正用那冰冷的眼神刺痛着她,她焕然醒悟,愧疚的心绪涌上心头,情不自禁伸手捂着脸,不敢面对那人。
可是想到以后,那人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甘、酸涩混合着愧疚、嫉妒和伤心等等各种纷杂的情绪犹如一团毛线球,搅乱了她的脑子,她忍不住想要开始发疯,却默默流下泪来,越想越难受,不止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哭得涕泗横流,形象全无,犹如一个失败者跪倒在地,发泄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走,不要和别人在一块好不好!呜呜呜呜!”
林月白本来很生气地看着对方,可是面前这一幕,明明是她咬的人,现在却捂着脸哭得如此无助,冰冷的眼神逐渐软化,默然叹了口,生气的情绪化作无奈。
即使做出这样冒犯人的举动,她也不讨厌对方,只是生气这人枉顾她的意愿,真是无可救药了。
如果说初吻非要选一个场景的话,她也想要浪漫温馨的场景,而不是现在这般,她暗自舔了舔破皮的嘴唇,感受到嘴上传来的几丝凉意和痛意,嘶。
瞧着那人双眼哭得红肿,她起身往放置在床头柜的纸巾盒走去,想要给对方擦拭眼泪,刚迈开一步,就有一只手小心翼翼拉着她,附着哀求的话语,和那双湿漉漉望着她时嫣红的眼睛。
“不要走,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片刻,林月白应了声:
“好。”
她想要推开对方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可是那只手仍攥着她不放,寸步难移,叹了口气,干脆伸手拉住对方,攥着人一起走。
说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和手脚冰凉的自己不一样,这双手温热,或许是因为主人的紧张,手掌心里冒着汗,汗津津的,虽然有轻微的洁癖,林月白却没有松手,而是继续拉着人往床头柜走去。
才往前走了几步,那手就试探着,变换了姿势,紧紧得和她五指相扣。
林月白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人倒是不哭了,双眼闪着希冀的光芒,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神色,察觉不到厌恶排斥后,双眼亮了起来,再度恢复以往的神气,亮晶晶的看着她,开始傻乐。
林月白不动声色地回头,嘴角悄然划过一丝笑意。
两人一齐走到了床边坐下,林月白拿着纸巾还没递过去,那人就厚着脸皮把头伸过来,眨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卖乖,犹如老家那摇着尾巴使劲卖乖的小土狗。她还没算账,想的倒挺美。
试图挣脱开紧扣的手,甩了几下都甩不开,和沾了狗皮膏药一样,她放弃了无用功,把纸巾放在两人之间,隔开距离,嘴里冷冷说着
“坐好,自己擦。”
“哦。”
宋以诺抽着纸巾一边擦着,还不安分,嘴里问个不停。
“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你答应了我不走的!”
“牵了我的手,就是我的人了!”
真想把对方嘴堵上,林月白面无表情想着,忍无可忍凶了一句:
“闭嘴,我还没和你算账。”
“哦,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
眼见着林月白表情越来越不妙,宋以诺乖乖闭上了嘴。
等到擦完了脸,宋以诺才想起来刚刚对方说的话。算账?算什么账?想起自己刚刚做的糟糕的事情,宋以诺沉默了,想要悄悄的松手,却被对方反手抓住。
这下不是她五指紧扣对方了,而是对方抓着她,那双黑而沉郁的双眼,不紧不慢得抬起了眼皮,平静得注视着她,令她不寒而栗。
“跑什么跑?不是你要牵的吗?”
“现在我们一条条把账算清。”
宋以诺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腿抖了起来,看着现在气场两米八,面色平静的林月白。
“我现在松手,你要是敢跑。”
那双眼睛幽幽得看了她一眼。
宋以诺连连点头。
“我不跑,我不跑。”
“靠墙。”
说着林月白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