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还想让你到我们学校去跟着上一节课试试呢，顾大佬，你都不知道，苏老师可严了，选修课里就他的挂科率最高了！”

庄雅惋惜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又雀跃起来。

“女王说，她可以给我一周的假，让我回去一趟，还和我说黎副会长大概率也会给苏老师一周时间，让我和苏老师商量一下，一起回去的话，就也一起回来。哦，还叫我带点自己惯用的生活用品过来，可以装饰宿舍呢！”

“你问杨绪轩了吗？他有什么打算？”

眼见庄雅开始喋喋不休，苏途迅速抓住她的话头，猛地截断，然后岔开了话题。

“杨绪轩？哦对哦，还有他呢。”

庄雅被这一个打岔，成功打断思路，又再次在不知不觉间被岔开了话题。

“我都快忘了他了，这段时间这么频繁地下本，他也不联系我，还真一下子想不起来。”

“还在紫塔的时候我其实联系过他，但当时他没接，后来佣兵那边给我留言了，说是他正在接受系统培训，培训他的人教舒……舒……舒什么来着？”

“舒青宇。”

顾青顺口接道。

“啊对对对，舒青宇，还是佣兵的副会长呢。”

庄雅忙不迭地应下，又继续说道。

“他们说杨绪轩忙于训练所以没空回我，我后面又问了几次，都是这样的回答。我想可能是他本人不想再和我们扯上关系吧，就没有再找他了。”

“苏老师，你要联系他吗，我把他的通讯号码发给你？”

苏途看了顾青一眼。

“既然是舒青宇的话，那我去联系他吧，他是大忙人，整个佣兵都指望他一个人调配，比黎羽还忙。外部工会的普通成员找他，他基本都是不会回的，但应该回一下我。”

顾青想了想，应道。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顾大佬！”

庄雅又惊又喜，连忙道谢。

又聊了几句，敲定今天晚上一起回去后，苏途就挂断了通讯。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现实世界吗？子非鱼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黎羽在处理吧，你有什么急事吗？”

苏途看了看顾青，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

“啊？哦，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去不了现实世界。”

顾青愣了愣，然后非常坦然地吐出了一个很叫人意外的理由。

“去不了？什么意思？”

苏途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解。

“因为去现实世界的前提，是你在现实世界上还存在。苏途，在你所在的世界里，你和庄雅都是存在的，但我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气氛瞬间凝固住。

苏途沉默地看着顾青，顾青有些不自在地扭开了头，似乎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苏途。

“但你现在还活着。”

他肯定地说。

“如果时间塔里也能算的话，那我的确还活着。”

顾青自嘲般地笑了笑，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

“不光是我，路哥，黎羽，还有紫姐，他们也不能离开时间塔。其实非要出去也可以，只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而那些手段恰好非常难做到罢了。和去现实世界相比，要达成那样的目的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再说了，苏途你自己不也都看到了吗，我在现实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你自己都亲眼所见，又何必问我，我……唔。”

声音消失在唇齿之间，顾青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就看到苏途微闭的眼睛就在离自己极近的位置。

似乎是因为清醒状态下太过紧张，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苏途睫毛微微翕动，似乎是在催促他也快点闭上眼睛，至少在现在，不要再说任何无关话题。

原来苏途的嘴唇这么软啊。

这是顾青在闭上眼睛前，想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