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再陛下应允,再次进行验证,还小女清白。”斯迩宾带着默维走到光之石前。
这提议一出倒让那几位侍从犯了难,光之石本就有限,手中这两颗仅仅是高级的仿品要弄来就已经废了很大功夫。眼下又怎可能莫名其妙找出第三颗全新的来呢?
“看诸位这副神情,恐怕一时之间难找出新的光之石吧?”伊理索西瞥了一眼克尔莱多,只说了一句话便扶额不语,似乎头又疼起来。连同清秀的眉头都忽的紧锁,偏他又不发声。
一向关注他的克尔莱多看到这副情形,没有丝毫停顿便来到他身边。一面为伊理索按揉头部,克尔莱多一面发话,“不如暂且看押,也可避免暗之力气息扩散之嫌。择日再——”
斯迩宾自是不同意,反应迅速中断话题,并把重心重新引回来,“国舅既然费时费力准备了整整两颗光之石,属下怎敢没有一点表示呢。”随后她拍拍手,下属则麻利取来一匹绸面。
“宝物成双,方为成全大戏迎来落幕的上上策。”斯迩宾似笑非笑取来剪刀将绸面分成两半,随后她将一半作为现在使用,至于另一半,想了又想于是决定披在默维身上。
“此物源自南海,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有名的护身法宝。诸位可知它以何等奇能闻名?”柔软冰凉的绸缎放于两手中,斯迩宾全无半分爱惜的心思。随着把话说下去,寒气似乎渗透至心间,令她越发寒冷。
但愿,一切能够顺利进行。只愿默维能够全身而退就好。
斯迩宾垂眸掩盖一闪而过的脆弱,再次抬起头直视前方时,她仍是那个坚毅果敢的将军。
一旁听众有不少与其交好,因此不约而同接话央求她莫要兜圈子。闻言,斯迩宾低声笑笑,从实道来:“名为冰丝,可吸附魔力。所以不必担忧找不着新的光之石。”
听到这话几位侍从慌了神,不过又思量起接下来的计划,于是暗自站住阵脚,任她行动。
冰丝覆盖住整个光之石,正如所说的,附着在表面的魔力转眼间消失不见。“默维。”斯迩宾柔声呼唤起来,她的侍从应声立即带上自家小姐过去。
又是一阵屏息敛声,不过这次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斯迩宾总是松了一口气,朝自家侍从示意把默维去落座休息。见伊理索西小舅的部下不置一词,她轻笑道:“国舅事先可还要交代?”
这话虽不见言辞激烈,但仍旧是嘲弄。之后斯迩宾又是数句质问砸下来,把几人彻底问得不出声,尽是低头深思。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一人再次走上前,朝神思倦怠的伊理索西说道:“属下此行不仅带了物证,还有人证在此。”
克尔莱多暗主伊理索西,因问了句,“人证?倒是齐全,带上来吧,别无故浪费时间,省得惹陛下心烦。”对上数双冷冰冰的眼睛,侍从连忙含笑应下快步出了宫殿。
没过一会儿便领了一位孩童回来。
若是默维此刻处于清醒状态,自能认出此人正是前段时间碰上的那个孩子。
孩童因离了母父,又要独自面对一群陌生人,难免心中畏惧。因此还没等问话,已然嚎啕大哭。斯迩宾并未急着开口,先劝说几人安抚好孩子,而后才缓缓出声,“这样小的年纪,仿佛尚且不知事,可是诓骗了来的?她的证词当真能作数?”
“如何不能?我族历来崇尚以苍云为衣,栖息于天地,少有孱弱无能之辈。这妹妹尽管年幼,古有云‘无才辨是德’,别的暂且不提,至少是明辨是非的,绝无可能有罪者开脱。”
仿佛为应证自己的话,其中一位侍从把这孩童推到克尔莱多身边。
“也是我银月部族人?如今已修行多少年了?家中母父可还安在?”得了国主示意,克尔莱多走下去把孩童牵来,笑问了几句。
察觉克尔莱多看似温和的面容下藏着不耐,孩童意外变得灵敏许多,连忙收住泪水,没过一会儿便只剩了小声的抽噎声。见克尔莱多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孩童只得小心翼翼回话,“是。如今已有七年。安在。”
一想起自己母父,孩童不免又思念起他们来。平日多是在母父膝下玩耍,鲜少接触此等威严肃穆的情景。谁知今早突然来了人到家中打听,母父本不愿让她被牵扯进去,唯恐说不清。
架不住来人事先早有准备,半是威胁半是哄的说要带了她去作证。母父无法拒绝,终是应下了。
“好孩子。你且告诉我们,可有见过这位姐姐?”眼见场面僵住,侍从温声与克尔莱多致歉,而后牵起她的另一只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