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肉没吃到惹一身骚。
“小气鬼!”小姑娘性子上来了,才不跟他低声下气。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乐斯蹊二顾润周,主动套近乎,已经是给了他姓曾的天大的面子,他这番不识好歹,就别怪她……挠他楼下的痒痒树。
“哼,你爱要不要,”乐斯蹊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站起身离开。
活了二十来年,到处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今儿个算是遇到硬茬了,她也总算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并非全都是废物。
曾易梁看着女孩背影,嘴角上扬,“不送。”
门推开,谭遂在乐斯蹊离开后进来,手里端着一份新的午餐,打开盖子放到他面前,“曾总,乐小姐怎么走了?没谈拢吗?”
曾易梁拿起筷子吃饭,“她想八折卖出,我没同意。”
谭遂两只眼睛瞪大,盯着老板手里沾着口红渍的筷子,一时不知道怎么提醒。
“啊?为什么不同意?”
只过了遍她的手,就能便宜那么多,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儿,润周早甩开同行十万八千里。
“她不跟我道歉,”男人语气认真。
谭秘书:“哈?”
曾易梁低头吃饭,女孩尝过的那份还摆在旁边,不是他斤斤计较,从头到尾,乐音这人做得太过分,对他。
先是不负责,又撞了他的车,他反主动赔钱,车还被她拉废铁厂报废丢江里,后又故意跟踪他,再次撞车,甚至还当着旁人的面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一点是冤枉了她。
晚上十点,NV酒吧内,乐斯蹊猛灌了口酒,旁边有几个男模在玩骰子,她看向桌上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没理,将手机丢进了酒桶,一晚上曲祁已经给她打了二十来个电话。
一直催她赶紧将事情解决掉,不然明天闹到大家面前会很难堪,只是乐家自己人清楚也就罢了,亲生的没办法。
但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往后她要跟乐卓一起竞争乐氏集团的股份将会是难上加难。
这次没办好,以后乐永安在公司的事上会对她留心眼,有点分量的任务不会交给她这个不靠谱的,长此以往,只会跟继承人的位置越来越远。
“乐小姐,怎么光喝酒,不跟我们一起玩啊?”长相帅气的男模从同伴中转身,拉过乐斯蹊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脸上的表情像是快到了。
乐斯蹊本来就烦,一把推远,“滚开。”
见状,这桌的男模都不敢再玩下去,怕触了祖宗的霉头,纷纷散去。
喝到凌晨一点,大小姐还坐那岿然不动,没人敢跟她玩,老板也不敢再叫人过去,怕把店给砸咯。
保镖在旁看了下时间,走上去,“小姐,不早了。”
“嗯,”乐斯蹊声音很轻,破天荒地没发火,捞起酒桶里完好无损的手机,站起身离开,她喝了好几瓶酒,走起路来很稳,跟平常无异。
回到蘭庄,家里人都睡了,保镖将她送到房间,问她要不要帮忙,平时要他们帮卸妆洗脸什么的。
乐斯蹊没说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保镖没辙,不敢擅自动她,默默退了出去,合上门。
短暂地睡了一觉,凌晨三点,女孩睁开眼,房间里黑漆漆的,前所未有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她摸到手机,屏幕亮起,似是觉得刺眼,用手挡了下,紧接着打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铃二十多秒,对面接起。
“喂?”
她听到曾易梁声音那一刻,阖上眼,“你白天说的话,还奏效么?”
男人怔了半秒,语调带着嘲弄的意味,故意问:“哪句话?”
“道歉。”
另一头,曾易梁的声音低沉,有些哑,应该是睡梦中被这通电话吵醒的,“奏效。”
乐斯蹊深呼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要她低头跟要她命一样严重。
但事到如今,她轻敌导致事情再三脱离掌控,甚至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不得不认真对待。
“对不起。”
她语气没什么波澜,说完后,手机那头也没发出想象中的笑声。
“就没了?”
女孩抿唇,咬紧牙关,“我错了。”
“错哪了?”他不像故意为难,反倒像是在埋怨她。
乐斯蹊是真忍不了,这玩意儿怎么还蹬鼻子上脸,“曾易梁,你有病就去治。”
“这次治哪?”
男人语气柔了几个度,活像被她欺负过的。
“还是男科吗?要不你先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