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蹲在枝头,安静地停在那里。
隔着窗户玻璃,布鲁斯与那只他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对视。
它的体态像是山雀,但是却没有山雀的长尾。它羽毛全白,但腹部却有着一块不规则的红色,那红色红得格外刺眼。
其他的鸟儿开始拍拍翅膀,一只又一只地飞离了这里。
它们如同宴会散场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然后这雪白的田地之间,就剩下了一只素白的小鸟。它胸前那鲜红的羽毛红得几乎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鸟群散去了。
就像是它们来到这里只为了合奏一首歌,将布鲁斯唤醒,让他主动拉开窗帘。
布鲁斯伸手将窗户打开了。
寒风从屋外灌了进来,冰冷的空气就像是夹杂着冰渣,一点点吞掉室内的温暖。
一阵风从外来,吹起了布鲁斯身边的窗帘。
他站在窗边,凝视着不远处枝头上那只同样凝视的他小鸟。
然后布鲁斯抬起了一只手,而那小鸟也扑扇翅膀从枝头飞起,向着布鲁斯飞来。
它停在了布鲁斯的手指上。
现在,布鲁斯更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迪土尼公主了。接下来是什么,他忽然开始唱歌?然后恶毒继母走进来让他去打扫烟囱?
小鸟停留在他的手指上,歪了歪头,一双黑漆漆的豆豆眼滴溜溜地看着他。
近距离观察布鲁斯才发现,这只小鸟的翅膀不是纯然的洁白,翅膀的末端有一些偏蓝的浅色羽毛。只不过在雪景之中这样浅浅的蓝色几乎无法被察觉,能够看到的只有它胸前那片红色的印记。
平心而论,这小鸟看起来似乎还挺可爱的。
布鲁斯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小鸟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小鸟也歪着头在他手上蹭了蹭。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
然后下一刻阿福推门而入。
“布鲁斯老爷,该是起床的时间了……噢。”
布鲁斯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阿福是来喊他起床的。
此刻阿福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窗边的布鲁斯。
“那看来你们两都没有留下赖床的那一半?”
……分成两半的好处之一大概就是睡眠时间终于可以多上那么些许了。
布鲁斯感觉到手上一轻,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白色的小鸟已经从他的手上离开了。
它飞向远处,飞向茫茫的白色之中,然后完全融入在所有的洁白里,消失不见。
布鲁斯看向自己的手……它留下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挂着小鸟形状吊坠的项链。
“虽然我很欣赏想要开窗通风的勇气,但是现在的气温还是不适合做这个。”
阿福走了过来,替布鲁斯把敞开的窗户关上。
将冬日呼啸的寒风关在了外边,只留下室内渐渐回升的温度。
“按照今天的日程安排,公司那边还有很多的会议在等着一个总是缺席的人。”
阿福礼貌地说:“希望你们两个已经分配好了这方面的工作,不需要我再去操心。”总不能两个人都不想干这个吧?
好吧。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该去打扫烟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