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仪一开,坐在吧台或者沙发上小酌一杯,倒也别有几分小资的感性。
“我这儿地方小,你随便坐。”林殊星开了灯,招呼俞望。
俞望一身西装,跟纹身店是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他看起来完全不介意,点点头,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在店内走动起来。
林殊星站在小吧台后面,翻箱倒柜一阵后问他,“你带了司机来吧?”
俞望回头:“带了。”
青年闻言,打个响指,手里拿着摇酒壶,说:“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请问——现在是营业时间吗?”
有客人探头进来:“我在微信上预约了纹身的。”
女客人年龄不大,她要纹一封信,纹在背上。
脱了胸/罩趴好,女孩才突然反应过来般地问:“这会不会痛?”
林殊星说有一点,“还纹吗?”
女孩用力地点头,“纹。”
俞望倚着墙壁站在一边看,他从没见过给人纹身的青年。
工作台上的白织灯光线强力,像是要刺穿人的视网膜,林殊星带着手套和口罩低头操作,黑发被灯光映照。
影子轮廓打在墙上,每一根发丝都化身成蛊惑人心的妖。
给女孩纹身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坐起来穿衣服,林殊星在一旁收拾工具,嘴里提醒着纹身后的注意事项,避免感染。
“谢谢小哥哥,”女孩声音清脆,“你技术真好。”
林殊星笑了两声,打趣道:“夸我也没有优惠哦。”
女孩被逗地弯了眼,伸手摸摸后背,表情沉寂下来,很快,付钱走人。
“你跟所有客人都这样?”俞望冷不丁问。
林殊星关掉工作台的灯,愣了一下,“…什么?”
对方走到他身边,“打趣,逗乐…还笑得这么好看。”
林殊星双手撑在案台上,于一片黑暗中仰视对方,“不能笑吗?”
回答林殊星的,是一个吻。
男人炙热的呼吸裹挟着浓重的欲望,他叫俞望,此刻却仿佛真的成为了欲望的化身。
林殊星的唇被蹂/躏地通红,唾液相交间,林殊星也微微踮起脚,双手环到俞望颈后。
“轻点,”他说:“流血了。”
俞望呼吸一紧,大手揽在青年脑后,哑着嗓子道:“你真是要逼疯我。”
当晚,林殊星差点被搞死在沙发上。
他向猫求救,猫冷嘲热讽,说都是林殊星自己作的。
林殊星…林殊星认栽,都怪他把持不住这该死的男人的诱惑。
半夜,林殊星醒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猫也没睡,于是一人一猫聊起天来。
猫:“能请教一下吗,还有不到一个月这世界就死亡了,你搞世界之子干什么。”
林殊星:“你嫉妒?”
猫:……
我嫉妒你奶奶个腿儿。
言归正传,林殊星道:“拯救世界的唯一办法是让世界之子活下来,对吧?”
猫:“没错。”
“可事实是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和地点,以及最重要的——死因。”
林殊星似笑非笑:“在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我认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呆在世界之子身边。”
所以你搞了世界之子并打算跟人家谈恋爱?
猫觉得这套逻辑哪里怪怪的,但一时之间又无法反驳。
它唯一庆幸的就是林殊星的脑子看起来还算好使,相信他应该没错的吧?
希望如此。
俞望非常喜欢林殊星,这一点从他将林殊星公开到自己的朋友圈子就能看出来。
林殊星长得好看情商又高,很快就跟俞望的朋友们打成一片。
这帮人各有各的事业和生活,虽不常聚,但感情极深,一段时间后,林殊星的大名在圈子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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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星脚下踩着柔软的羊绒地毯,他寻了一圈也没见到自个儿的衣服。
房间的温度略低,青年没再挑拣,捡起床尾的黑衬衫穿上,衣服至少大了两个码,袖长、衣长、肩宽都不合尺寸。
林殊星粗略地卷卷衣袖,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
深蓝色的玛瑙袖扣被拉至手肘处,他抬起右臂嗅了嗅,衣料上还留有淡淡的醇涩酒香。
“你终于醒了。”猫说。
林殊星打招呼,“早啊,猫。”
“现在是中午。”
“……哦。”
林殊星掀开被子,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俞望不在。
浴室里有水声传出来,林殊星倒在床上打个滚。
猫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殊星疑惑,“什么什么打算……”
猫更疑惑,“你混进俞望的交友圈难道不是有所企图?”
林殊星无语,“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有目的性的人?”
“对啊。”
“……”
林殊星坐在床沿,脚尖触碰柔软的毯面,“接下来,当然是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猫来了兴趣,“什么事情?让我听听。”
话音刚落,林殊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乔。
林殊星笑着问猫,“知道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什么吗?”
猫思考两秒,“……知识?”
林殊星摇头,躺在床上接了电话,“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