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影微微侧脸,看上人群里呆若木鸡的、最不起眼的李广劲:“再找他玩,别在酒吧。”
“好,好。”李广劲回过神的时候,迈巴赫已绝尘远去。
李广劲像是人傻了。
他张嘴瞪眼,迟迟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乔宴嘴里的老男人?
乔宴招惹谁不好,是怎么敢招惹上他的?
这傻子是嫌自己命长?
这种人一天一个样,今天可以保护你,明天就可以吃了你!
李广劲正自己吓自己,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他下意识扬起自己的肱二头肌。
“看到了,块头很大。很靓仔。”
绿岛幕后老板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平静地夸赞。
李广劲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他虽然不认得这人,但看自家酒吧老板对人狗屁逢迎的做派,也知道此人是自家老板的上级。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你也靓仔。”
对方话不多说,开门见山:“李公子是吧。加个微信。”
两人对视一眼。
各怀鬼胎,加上了微信。
·
乔宴是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醒来的。
嘴巴很干。他很渴。
眼睛像是肿了,看到的天花板有些模糊。
他摸索着坐起来。
书桌旁看邮件的霍景盛,像开了天眼一样及时地来了。
乔宴的腰背被霍景盛牢牢地扣住。
薄唇边递来冒着温热水汽的杯子。霍景盛道:“喝了它。”
乔宴于是就着霍景盛的手,把半杯水慢慢地喝完了。
期间他有些着急,但每次快要狼吞虎咽,杯子就离他稍远一分。
霍景盛低沉的声音会告诉他:“乔宴。”
“慢一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乔宴不知是不是体力损耗太多,肚子好饿。但每次一吃得着急起来,霍景盛就会提醒他:“乔宴。”
“嚼碎了。”
乔宴下午缩在霍景盛怀里哭的时候,还觉得霍景盛好伟岸。
现在突然又觉得他像个老妈子。
霍景盛没问乔宴李广劲是谁。
没问乔宴为什么要去酒吧。
他什么都没有问乔宴。
仿佛今天下午对乔宴来说的那件崩山啸海的大事,在他这儿本应就是一件芝麻一样的小事。
过了就过了。
过了就翻篇。
所以乔宴自己都有些怀疑,原来这种放在从前,能像山一样压得乔宴喘不过气的事情,竟然是一件很小的、随便一翻就真的能够过去的事情吗?
…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简单。
所以吃过饭乔宴见到霍景盛坐在沙发上画手稿的时候,就很放松、很宽心地问了一句:“霍先生,这画的是什么呀?”
看上去像扁扁的蛇,又像宽宽的带子。
似乎还有一只很小的手,被缠绕住了。
逃脱不开那样。
但霍景盛似乎只是随意画画,他画工实在含糊,难以看懂。
霍景盛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乔宴点点头,没再多问。
现在还不到霍景盛建议的睡觉时间。
乔宴不再打扰霍景盛,自己安静地去卧室观景台上玩手机了。
早上发给乔怀庆的三千块钱,他已经收了。
但是少见地,没有给乔宴放下什么威胁的话。
也没有多问什么,应该是还不知道下午乔锦途和他之间发生的事。
但李广劲已经连珠炮地给他发来了很多信息:
“你说的老男人,就是霍景盛?”
“我特么不是告诉过你,招惹谁,都不要招惹他吗!”
“……”
乔宴赶紧抠字回复他:“其实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李广劲秒回:“还不够恐怖吗?你是没看到…”
他像是也不愿多说残忍的东西给乔宴,只道:“他下属都快要杀人放火了!”
乔宴继续抠字:“不吧。他和他的下属都是文明人。”
李广劲:“操。你还维护他们。乔宴,我是说过豪门好。但我的意思是让你把男人玩得团团转,不是让男人把你玩得团团转!”
“听乔锦途话里意思,你…你是体质特殊,还怀了霍景盛的孩子?这才几天,难道你们以前就认识?你,你糊涂啊乔宴!”
乔宴无意识地维护霍景盛:“我的确怀孕了。但是我没有被霍景盛玩得团团转。”
他想了想,认真地抠道:“好了。我们不要说他了。其实他是个很憨厚,很老实的人。我不问他要钱,他自己还主动给我钱花。”
像是生怕李广劲继续这个话题。
他开始一板一眼说正事:“广劲,你认识人多,颖县有认识的人吗?我爷爷在那…我现在有钱,但没自由,你能找人帮我接我的爷爷来建京吗?有报酬,不会让人白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