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哥谭依旧大雨倾盆，约纳斯特意绕路找了家汽修店装上防滑链条，也因此错过了午餐，不过考虑到布鲁斯紧密的日程表，他的时间仍旧很充裕。

不过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又接到了给孩子买礼物的临时任务，这对约纳斯还真是桩挑战，他从来就没怎么接触过迪克·格雷森这个年纪的孩子，更不清楚他们这个年纪会喜欢什么。

沿着泥泞的道路，约纳斯将车开到了最低限速，恨不能随便一辆自行车都可以超了他。

多少因为天气的缘故，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行人，约纳斯的目光从两旁的店铺扫去，寄望于哪家别出心裁的橱窗可以给他带来些灵感。可逛着逛着，他竟看到了个熟面孔，正当他犹豫着想避开那人的时候，对方反而先一步叫住了他。

“克劳利先生！”

宽大的伞面也顶不住这疾风骤雨，克拉克·肯特裹紧外套紧跑几步，凑到了约纳斯车前，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粘在额前，让他看上去有点狼狈。

“你要去哪儿，上车我稍你过去。”约纳斯可不想隔着大雨跟人寒暄，打开保险，头向身侧一摆示意对方赶紧进来。

克拉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副驾驶那边。

“这天气可真是糟透了，根本打不到车，”他说，“真高兴能在这儿遇见您。”

约纳斯看他小心地把伞立在脚边，顺手递了条毛巾过去，让他擦擦身上的水珠。

“你怎么知道我姓克劳利，肯特先生？”

“啊，”克拉克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两人根本还没有正经认识过，“我在庭审那天见到了韦恩先生，从他那里知道了你的名字，哦，那之前我见过你们在一起。”

约纳斯了然：“所以我登报的那张照片是你的手笔。”

“唔，”克拉克尴尬地用毛巾抹了把脸，显然对后面因为约纳斯那张脸掀起的小小风波也略有耳闻，“我只是把拍到的照片传回总部……”

“嘿！我又不是追究你的责任，干嘛这么严肃？”约纳斯笑了，他拨动手刹，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

“长途汽车站，麻烦您了，克劳利先生。”

“你要回大都会了？哇，那我得说你可真是挑了个好天气，”约纳斯连连摇头，“顺便，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克劳利。”

“好的，约纳斯。”

克拉克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约纳斯瞥见，内心大为震撼——他就没见过超人笑得这么阳光灿烂过！神奇！

“我一直想问，我们之前难道在哪里见过吗？”克拉克问，“那天晚上，你叫了我的名字。”

“我是见过你，”约纳斯说，“在之前韦恩先生出席的那场记者会上，你应该没注意到我，当时我站在会场门边维持秩序。”

“原来如此。”克拉克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为什么约纳斯知道他的名字，又知道他来自大都会了。

“看不出来你的身手那么厉害，”他称赞道，“那只老虎，你只用了两招就把它撂倒了，我还以为你会受伤。”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约纳斯在克拉克面前表现得尤为克制，丝毫没有用在布鲁斯跟前自吹自擂那一套的意思，他甚至忍不住去怀疑克拉克会不会是在扮猪吃虎。

“克拉克，你有兄弟姐妹吗？”约纳斯突兀地问。

“很遗憾，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不过我还有一些堂亲，怎么？”

“下午我要陪我的老板去看望迪克·格雷森，但我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约纳斯叹了口气，“如果你能给我点儿建议，我真的感激不尽。”

“看望迪克？”克拉克惊讶，他想了想，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不会拒绝汽车模型这样的礼物，迪克说过他父母曾经答应他演出之后送他一辆摩托车，我想他是喜欢这些的。”

“那不如干脆直接送摩托车，”约纳斯脱口而出，见克拉克欲言又止，又补了一句，“我们老板不差这点钱。”

“韦恩先生……”克拉克搓了搓额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给自己的“地下老板”填了麻烦，“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事实上，我觉得只要你在场，迪克都会很高兴。”

“听你这话，好像跟他很熟？你后来又去看他了？”

“是我陪他去的医院。”克拉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