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今天不醉不归啊”,李昱熟络地招呼着。
一行人来的时间不是很早,但是店里还是挤了不少人,跟外面带着寒气的小冷风不同,呆在屋里热乎又热闹。
宋待拿出手机,给老爸发了条消息,说晚点儿回去,让他自己把晚饭解决了。
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李昱不知道去哪儿了。
没多时一大桌子的菜上齐了,桌子边沿摆着的都是扎啤。
“哟,赶回来的真是时候”,李昱喊道。
李昱气喘吁吁地坐回来,整个人散发着外面的寒气,但是脸却红得出奇。
“先不说别的,走一个”,接着端起面前的啤酒,直接灌下肚,“呼,跑了一路,渴死了”。
李昱拿的不是玻璃杯,而是一整扎,一口喝下去大半。
“爽快”,对面的人说着,也灌了一大口。
“怎么回事啊,都喝酒,你拿茶水就想糊弄过去啊,”李昱说道,“换酒换酒”。
宋待理直气壮地说:“我爸不让喝”。
“还真没看出来,你家教这么严啊,宋待小朋友”,李昱调侃完,笑的很大声。
“滚蛋,管的真TM多”,宋待说。
李昱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创口贴,使了个眼神,从桌子底下递给他。
宋待看见那是什么之后,皱了皱眉,他刚才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他接过去。
没记错的话,最近的药店,有一公里吧。
来回来的跑,真不够麻烦。
宋待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但是依然嘲讽道:“你在晚回来点儿,都要愈合了”。
“啧”,李昱狠狠啧了一声,小声道,“你嘴还真他妈的欠”。
“谢谢”,宋待吹了吹茶水,很矜持地抿了一口。
李昱翻了个白眼,真装。
“行”,李昱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李昱放下手里的酒,指着五大三粗三个人说,“这个胖胖的是张扬,这个是王志新,那边那个是侯振”。
“介绍个屁,大家都认识”,宋待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等到李昱介绍完。
“确实,我们是初中同学,宋待牛逼,去了一班,我们在八班”,张扬说。
“嘶,那你上次跑什么”,李昱加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不解地问。
“哦哦,你也知道,八班学生不行,老师也不行”,张扬说的时候,嘴角上扬,耳朵一点点的红透了,“但是我们学委真的很努力,我就想找宋待借借卷子,帮帮她”
“喜欢你们学委啊,”李昱八卦地说,“啧啧,用心良苦啊”。
张扬害羞地咳了两声,“吃菜吃菜”。
李昱没再继续调侃张扬,下巴指了指吴尘,“对了,你认识他们吗?”
吴尘抿了口杯里的酒,公式般的笑不易察觉地变了变,回道,“我不认识”。
“啊对,我这脑子,你肯定跟他们不是一个初中”,李昱拍了拍自己的头,“那刚才就算给你介绍了”。
吴尘点点头。
宋待饶有兴趣地晃着茶杯,“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
“这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李昱说。
王志新把话头接过去,“确实,应该是一个多星期之前,也是打架,进局子了,李昱给我们作证来着,就这么认识了”。
宋待点了点头,又皱眉说道,“那前天晚上什么情况啊,你们把他堵在巷子里”。
侯振摇了摇他胖乎乎的手,解释说,“没有,我们没有堵他,就是遇见了,跟正巧遇见你一样”。
宋待有点震惊皱眉问道,“你还真他妈是路过?”
“不然呢,听上去可比你那理由靠谱多了”,李昱说。
宋待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我确实也没瞎说啊”。
“谁能想到你们这样的还会学习”,李昱调转话头,“啊对,也不是你们看”。
张扬无奈地点了点头,说,“他不借就算了,见着就跑,弄得我们跟要债的一样”。
“哪次借你们的都他妈有去无回,好歹我还是他们监护人,有义务保护他们安全”,宋待说。
李昱把嘴里的菜咽下,口齿不清地问,“谁的监护人”。
“还他妈能是谁的,卷子的呗”,宋待没好气地说。
李昱呆愣愣地点点头,接着发出爆笑。
“神他妈监护人”,李昱说,“你还真逗”。
等他笑够了,又接着问。
“那拉着我干什么?不会以为我被找麻烦了吧”,李昱明知故问道,“你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儿的人”。
“他还不擅长管闲事儿嘛?”吴尘无情地打断道。
宋待咬了咬牙,朝吴尘举了举拳。
李昱放在嘴边的酒还没有入口,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问,“不过吴尘为什么会跟你一起来?”
“我叫他来的”,宋待说。
“我艹,你都给我气笑了宋待,我他妈又不是个傻子,我能不知道是你叫的,我是问为什么你会叫吴尘,吴尘又为什么会来”,李昱说。
宋待举起杯子故作深沉地说,“这还要从一个夜黑风高的的晚上说起,那天晚上……”
宋待还没有说完,被吴尘打断了,吴尘微笑着说,“跟现在情况差不多,找我麻烦,正好被他看到了,他帮了我”。
李昱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宋待瞥了吴尘一眼,失望地说,“嘶,吴尘,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扫兴”。
吴尘也不恼,缓缓开口道,“等你讲完,天都要亮了”。
李昱噗的笑了出声,宋待也没再说话。
一整顿饭在李昱的招呼下,气氛还不错,五大三粗三人组都喝了不少,意识不是特别清醒,但还认得回家的路。
吴尘没喝几杯,状态跟宋待差不多,但是神奇的是,李昱也喝了不少,至少面前的三扎都是他自己喝光的,但是上过一个厕所之后跟没事儿人一样。
几个人从店里出来,外面的风吹的人神清气爽,李昱和宋待先后和吴尘,三人组告别之后,走回那条熟悉的路。
李昱伸了个懒腰,“十月天就开始冷了”。
李昱没说宋待还没有察觉,他只穿了一件校服T恤,而宋待在下学期开学之后就换上了薄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