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岩跟着A市刑侦队走进了一间教堂。
那是一间已经废弃多时的教堂，破败的彩色玻璃窗透出阴森的五彩光线。
嘎吱——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徐岩皱起了眉头，眼前的景象让见过无数凶杀案现场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教堂中央，一具尸体被摆成十字架的姿势，双臂张开，双脚并拢，头部微微低垂。
死者是个年轻女子，身上穿着洁白的长袍，颈部有明显的勒痕。
最诡异的是，死者的周围摆满了点燃的蜡烛，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圈。
墙上用血写着一行潦草的字：【第四位天使已降临】。
“这是第四起了。”A市刑侦队长周勇神色凝重，“之前三位受害者也都是如此，摆成宗教油画的造型，周围点满蜡烛。”
蹲下身，徐岩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除了墙上的字，什么都没有。凶手非常谨慎，没留下任何痕迹。”周勇说道。
“嗯！”徐岩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教堂，“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明显有某种宗教情结。”
————
当天晚上，林逸飞和沈墨轩疲惫地回到家中。
一整天的调查毫无进展，林夏的下落仍然是个谜。
就在两人准备休息之时，林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林逸飞接起电话，刚听了几句，就瞪大了眼睛，“什么？林夏被找回来了？”
挂断电话，他不敢置信地望向沈墨轩：“警局刚才打来电话，说林夏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中！”
“哦？”闻言，沈墨轩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奇怪了。绑匪没拿到钱，为什么要放人？”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亲眼确认林夏的安全！”林逸飞拉着沈墨轩匆匆赶往林家。
出租车刚在林家豪宅前停稳，林逸飞就迫不及待地冲下了车，差点被门槛绊倒。
沈墨轩一把扶住他，道：“慢点，别摔了。”
夜色中的林家别墅灯火通明，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
林父在见到林逸飞和沈墨轩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警官，谢谢你们来，不过已经不需要了。林夏回来了，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林逸飞急切地问道。
这时，林母从屋内走出来，脸上挂着泪痕，但眼中满是喜悦：“多亏了你们，林夏没事。不过……”
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林逸飞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林父叹了口气，道：“医生建议我们送林夏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她一直说见到了一个‘穿红衣的叔叔’。”
“穿红衣的叔叔？”沈墨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重复道。
“嗯。”林父摊了摊手，又点了点头。
呜呜呜——
救护车很快将林夏送往了山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逸飞和沈墨轩坐上出租车，紧随其后。
医院儿科病房内，林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外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她是自己走回家的。”林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轻柔，“但她回到家那会一直在说什么红衣叔叔的事情。”
林逸飞轻声走到病床前，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林夏，你能告诉警察叔叔，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吗？”
林夏警惕地看了林逸飞一眼，摇摇头，随后把脸埋进了母亲的怀里。
“她可能受到了惊吓，暂时不愿意谈这件事。”医生从旁插话道。
此时，沈墨轩正站在病房门口，自从进来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林先生，为了林夏的安全，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细节，我想……。”林逸飞走到林父身旁，说道。
话音未落，林父摇摇头：“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既然林夏已经平安回来了，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林逸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父打断了。
“警官，我知道你是出于职责，但请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心情。这种惊吓对孩子的伤害已经够大了，我不希望她再次经历和回忆这些。”
“那好吧。”既然林父这么说，林逸飞也只能放弃。
林逸飞和沈墨轩离开医院时，已是深夜。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满月挂在高空，照得地面一片银白。
“这起案子很奇怪。”林逸飞走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说道，“绑匪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放人？而且林家人的态度……”
“我见过她。”沈墨轩突然缓缓地开口。
“什么？”林逸飞没明白沈墨轩的意思。
“我是说，林夏。”沈墨轩回答。
“啊？林夏？”林逸飞猛地转头。
沈墨轩推了推眼镜：“我刚才见到林夏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她。大约半年前，林夏曾经来过我的心理诊所。她那时候一直喊着脑内有虫子在啃食大脑。”
“虫子？她是精神病患者？”林逸飞急切地问道。
“不，只是轻微的妄想症。她说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长着翅膀的人和会说话的动物。”沈墨轩的表情变得严肃，“经过三个月的治疗，症状有所缓解。但后来她突然就不再出现。我联系了林家，他们说林夏的妄想症已经痊愈。”
“所以今天那个所谓的红衣叔叔可能又是她的幻觉？”林逸飞若有所思。
沈墨轩微微眯起眼眸：“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嘎吱——
回到家中，林逸飞推开林家公寓大门，却发现林啸正坐在客厅。
“爸，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林逸飞有些惊讶。
林啸抬起头，道：“我听说你们正在查一个小女孩被绑架的案子？而被害人提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是的，怎么了？”林逸飞坐到父亲身旁。
林啸从身后拿出一本案件卷宗推向林逸飞：
“大约在十年前，山海市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案目击者声称凶手是一名穿着红衣的人。我那时刚当上刑侦队的副队长，队长正是周明副局长。这起案件到现在都还没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