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把人送到了清沂市第一人民医院。顺便通知了家属。
叶愉的伤势并不严重,但还是安排在了VIP 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叶欢就去看他。叶愉脑袋上缠着厚厚的胶布,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看到叶欢进来,头也懒得抬一下。他从小就不待见这个妹妹,一大清早的并不想看到她那张脸。
叶欢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把手里的餐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层一层取下来。
食物的味道飘进来,叶愉嗅到了香味,这才坐起身来。
“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他在床上伸长了脖子望着桌上的食盒。
叶欢端了一碗白粥过来,还冒着热气。
叶愉的脸瞬间耷拉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
他嫌弃道,“我不想喝这个,我想吃蟹黄包”
叶欢仍旧在哄他。
“哥,你刚受伤,医生特意叮嘱要忌口。白粥对身体好。”
叶愉显然不领她的情,依旧很固执。
“我不喝白粥,你是听不懂吗?烦人”
他的态度很恶劣,叶欢端着手里的白粥,来回摸着碗边,心里不是滋味。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好在很快,有人打破了这沉默。
父亲叶健生已经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切,他走进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以示安慰。
转过头又对着靠在病床上的儿子,语气有些严肃。
“粥是你妹妹一大早就起来熬的,你个没良心的,不喝就饿着吧。”
叶愉一向把父亲的话当作圣旨,也从来知道怎么讨好他。他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爸,我就是受伤了心情不好,对不起。我喝,我还没尝过妹妹的手艺。”
他说着一把夺过了叶欢手里的粥碗,一口又一口地送进嘴里。
叶健生看到儿子食欲还不错,这才放下心来。听到儿子出事,他一大早就赶到医院,连饭也顾不上吃,所以打包了饭菜,跟女儿一起来医院。
父子三人吃过早饭,护士进来帮叶愉打点滴。叶健生特意请了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帮叶愉检查。
陈予秋检查他的伤势之后,给出的结果是:轻微颅脑损伤,需要一周左右的输液治疗。
“昨天病人入院之后已经拍了CT,我看过,没什么问题。”
“但是我的头现在痛的厉害,真的只是轻微的损伤吗?爸,周医生呢?为什么不找他来给我看。”
叶愉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并不信服。
“周医生上个月退休了。叶先生如果您有问题,我可以帮您安排其他的医生。”
他的语气很得体,叶愉挑不出一点错。但他还是想说点什么。
“不用了,叶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我相信您的诊断。后续的治疗还要麻烦您多费心。”
叶健生开口打断了叶愉的动作,陈予秋虽然年轻,但他是目前南川医院神经科的专家,他不会怀疑他的专业度。
陈予秋领着护士去了下一个病房。
叶健生示意女儿去关上房门。
他看着叶愉,表情有些凝重,“你的头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叶愉平时没少在外面惹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被人打伤进了医院,这还是头一次。要不是昨天叶欢瞒着叶愉进医院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早上听到叶愉的情况,他在家里差点晕倒。
叶愉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状况,有些心虚,但他很快就想好了理由。
“昨天晚上在酒吧,有几个小混混喝多了,闹事,我上去制止,他们就对我动手了。”
他说着摸着自己的头,俨然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叶健生听到事情的原委,怒火中烧。儿子这不是无辜被打吗,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叶欢,你找人去查酒吧的监控,看看是哪几个小崽子打的你哥,我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都送到警察局去。”
他说到最后,情绪激动,一拳落在病床上。
发出“彭”的一声。
病床连带着有不小的震动,叶愉也被吓了一激灵。听到报警,他有些慌了,立刻开口。
“爸,用不着报警吧,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真要是报警了,他得不偿失。
叶健生还是坚持要报警,给儿子讨个公道。
父子两人争执之间,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欢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男人。
两个人都西装革履,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英的气质。宋聿城与叶叶欢两个人目光相接,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很快收回。
下一秒,他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微微的颔首道,叶总好。他顿了顿,继续道,听说贵公子住院了,我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林涧,抱着一盆很大的果篮,他轻轻放在了桌上。
叶健生眯着眼睛,仔细地瞧了眼前的年轻人几眼,终于认出了他。
叶家跟宋家一向都没有什么交情,他只在杂志的封面上见过宋聿城。
宋聿城此刻来看他的儿子,他有些不解。
“宋总,有何贵干?”
他的语气算不上和善,身子也没有挪动一下,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宋聿城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一样很从容。林涧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叶健生的斜对面,宋聿城悠然坐下。
“林总,我来这里是来赔礼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跟谁道歉?”叶健生疑惑地看向他。
宋聿城轻轻扭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叶愉。而叶愉一头雾水,只觉得眼前的人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和善,心里不自觉地发毛。
“昨天在酒吧,我不小心打了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