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姜万年怒吼一声,上前,抬脚,径直把落薰踢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瞪着落薰,大声斥责道:“大胆贱人!竟敢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诬蔑本将军!”
落薰一手捂住被姜万年踢痛的左肩,一手借着青玉地板上的水迹、泥鳅般一个劲地往后溜,尽量溜远一些、尽量让姜万年再度抬脚也够不着她。
落薰满脸委屈,嘴上仍在不服输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那个……将军大人也在大王面前诬蔑小人啊!难道将军大人可以无凭无据地诬蔑小人,小人就不可以根据坊间流言作出合情合理的推测吗?”
姜万年俯身势要亲自动手,撕了落薰的嘴。
慕晋淳一脸为难,半张开嘴,却始终没有出言阻止姜万年。
慕晚潇开口劝道:“姜将军息怒。”
姜万年满眼血丝,扭头看向慕晚潇。
慕晚潇平静地说:“她不过是一个粗鄙的烧火丫头,若姜将军亲自动手教训她,怕是有失将军的身份。”
姜万年用力拂袖,后退一步,怕弄脏眼睛似地、撇过头不看落薰。
落薰小手拍着小心肝——说她害怕吧,她那双黑水晶般闪闪发光的眼珠子却满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皮与顽劣。
慕晚潇问落薰:“姜将军与苏相国不和的传闻,你是从何听说的?”
落薰耸了耸肩,“道听途说。”
姜万年怒问:“哪条道?哪方途?若你不给本将军说清楚,你今日休想轻易离开这里!”
落薰一脸坦荡,“小人是烧火丫头,日日夜夜在沉鱼落雁的厨房里头烧火,自然是在沉鱼落雁听说的。若问小人,具体是听谁说的……沉鱼落雁往来的宾客众多,人多口杂……小人只能说,不只是一个宾客这样说……很多宾客都说,姜将军与苏相国不和。”
姜万年吼道:“一派胡言!姜家与苏家是亲家,本将军与苏相国向来交好,不和的传言根本就是谣言。”姜万年遥看慕晋淳,“求大王明察。”
慕晋淳点头。
慕晚潇看着落薰,“你日日夜夜在‘厨房里头’烧火,竟也能听见姜将军与苏相国不和的传闻?”
落薰歪头回答道:“厨房也是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好不好?而且……好吧,我确实也常常溜出厨房偷懒。”
此时。
侍卫走进殿内通报,说是姜舷求见。
慕晋淳点头首肯。
姜舷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
卓渊如暗影般垂首跟在姜舷身后、右手还钳住一名男子的后颈。
卓渊一手把男子推倒在地。
姜万年问姜舷:“此人是谁,为何把他带到殿上来?”
姜舷沾沾自喜地说:“他就是杀害苏相国的凶手!”
姜万年追问:“你是如何捉住他的?”
姜舷回答道:“苏相国是我的岳父。岳父被杀,凶手在逃,我当然要为岳父寻找凶手了。我方才再去一趟沉鱼落雁,本欲搜索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不料,竟看见此人在沉鱼落雁之内藏头露尾。我当即把他拿下,还在他身上找到杀人凶器……”
卓渊适时将一把两个巴掌大小的弩,扔在青玉地板上。
姜舷指着地上的弩,“这把弩,就是杀害苏相国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