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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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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看了看脚下的石子,淡淡道:“嗯。”

宿鸢又道:“之前在漠北,还没跟你说谢谢。”

祁肆转头盯着旁边的一棵树,小声道:“......用不着。你之前不是道过谢了吗?”

“你......你怨我吗?”宿鸢显得有些犹豫。

祁肆总算是抬头看他,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跟过来的那个身影,有些好笑:“谈不上......你不是我师父吗?”

宿鸢笑了:“你还认我?”

祁肆没正面回答,只笑道:“跟师......跟他好好呆着吧,郁风暂时不会动你,不过还是避着点。”

“什么?师娘?郁风怎么了?”

祁肆指了指他身后,接着说:“我走了。”

宿鸢回头,见到来人后,嘴角扬起了笑容。再回身时,祁肆已经走远了,只是这次步履轻松了许多,恍惚间像是他刚教她术法的模样。

郁风没法力的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祁肆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方才还轻松的步调,此刻却慌乱起来,她快步回了院子。

郁风不在院子里,接着她直接去了郁风的屋子,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郁风正打算上床歇着,便被人拉了肩膀抵在床架上,显然来人心情不快:“你试了那口诀!”

郁风就这么看着祁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之前发现自己骗她时,平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在冥界质问自己的时候更多的是愤怒,而此刻他竟觉得祁肆有些懊恼与自责。

郁风平稳地点了点头:“算不上,我没用那方子上的药。”

祁肆:“当日拦着我不让试的是你,现在偷摸着试的也是你,郁风你到底在干什么?”

祁肆没松手,郁风也任由她抓着。他牵起嘴角笑了笑,安慰道:“我好歹算个神仙,这口诀奈何不了我。”

是啊,他是个神仙。

祁肆拿他没办法,当下松了手,有些不自在:“那......那这几日可有何不适?”

郁风摇头:“只傍晚之时,有些乏。或许是还没适应这凡人的身子。”

祁肆了然,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将郁风盯得更紧了。连成砚也有所察觉,还以为两人怎么了,问了好几次。原本成砚跟他的那位师弟,平日便耗费了许多时间在盯着那些起死回生的人身上,祁肆不想让他们更担忧,便没透露郁风用了口诀的事。

祁肆这些日子去哪里都跟郁风一起,连去查探李有誉时也带着,更别说盯着起死回生的那些人了。

只是今日她想去见宿鸢,正打算独自去时,被郁风拦住了去路。

“去哪儿?”

祁肆简单道:“一个地方。”

“我不用去?”

“嗯。”她说完就要走。

郁风:“你不管我了?”

祁肆顿住脚步:“......不是,我去去就回。”

“那为何不带我一同前去,我拖累你了吗?”

祁肆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了?”

祁肆想郁风现在没有法力,即便见到宿鸢也无能为力,现在成砚还没回来,那小师弟也不在,郁风如今用了那阵法口诀,一个人呆在这里,若是出了事就难办了。

“没什么,一起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祁肆坦然道:“我去见宿鸢。”

“什么?”郁风有些惊讶。

祁肆脚步没停,继续道:“宿鸢是我师父,你若要带他走,我不会坐视不管。最多明日他就会离开黄州,之后去哪里我也并不知晓。”

“祁肆......”郁风叫她。

祁肆看着他道:“怎么了?”

郁风想说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可看到她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祁肆不会信他这句话的。

“没什么。”郁风道,“我知道了。”

等到了院子,祁肆将郁风留在门外,进去说了什么后,再带着郁风进去,活像是对方不愿,郁风便进不了这个门一般。

院子里,剑生在练剑,有了剑灵的加持,他的剑意带了些灵气。宿鸢就在院子里坐着,见到郁风时,竟还颔首示意。

郁风跟在漠北时一样,眼神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祁肆在宿鸢对面坐下来,看着剑生道:“他的剑法越发精进了。”

宿鸢:“他每日都练,没一天落下过。”

“对了,你们怎么不呆在漠北了?”祁肆刚问出口,便觉失言,记得上次宿鸢说他们是奉命来的。

宿鸢也不隐瞒:“皇上收了他的兵权。”

祁肆有些惋惜,剑生的确是一个好将军:“那漠北.......”

“漠北没事。帝王心术而已,他看得开。”宿鸢道。

祁肆道:“之前也是奉的皇上的命?”

宿鸢点了点头。

“阿鸢!”有人叫他,“来一局!”剑生说罢,便将一杆银枪扔了过来,宿鸢像是习以为常,接过银枪便去了。

两人默契十足,过的几招十分畅快。

到了院子后,郁风便没再说过话,此刻他专注地盯着宿鸢的银枪走势,眼神愈发沉郁。

祁肆看了一会儿道:“郁风,长清剑还在。”

“徒有其表罢了,长清只有一把,现在已融进了剑生的身体里。”郁风进院子时便看到了剑生手上拿的就是长清,可惜却不是辛肆神君的那把了。

剑灵入体,长清剑便如同废铁一般,不会有丝毫光彩。剑生能将没有剑灵的长清剑养得如从前,至少说明他真心待长清。

“长清的事,是我隐瞒在先,但我不认为我有错。若天帝追究,我一并认下......”祁肆道。

“祁肆,”郁风打断她道,“你真是......”他一时间停住话头,转而继续道,“别说了。”

漠北那日发生了太多事,郁风那几日情绪难得有起伏,接着又要处理清远的事,根本无暇再顾及此,后来便不了了之。直到现在重新想起这件事,他竟然没有想到,若长清剑自身不愿意,上古灵器的剑灵岂是一个人间除魔人能轻易取得了的。

他当日竟然还想祁肆承认,她即便承认了有能怎样?不管有没有她,这长清剑灵丢定了。

罢了,一切皆有注定。

郁风眼里的不甘,一分一分散去,看向剑生的目光里含着不满。来人间这一趟,属于人的情绪体会了个遍,真不知晓是好是坏。

他正烦闷之际,听见祁肆叫他,转头之际,眼里的情绪没收干净,被祁肆看了个全貌。

祁肆不知道他方才还算平静,即使见到了剑生二人,也没有过多不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又满眼的不耐,她不禁问道:“你到底对剑生有何看法?”

郁风原本不觉有什么,此刻听祁肆如此维护那人,又有些生气:“那你又为何对他处处高看一眼?”

郁风从未对祁肆生过气,就连在漠北的时候,情绪也并不外露,不像此刻,祁肆感觉到了他的生气。

祁肆皱眉:“剑生尽到了将军的本分,没有丝毫私心,我高看一眼又有何不可?”

郁风被问得哑口无言,下意识觉得不要再开口,却又想问个明明白白:“的确。那你又为何处处猜忌我?我们日日都见着,为何你总是不信我?只因为辛肆就要判我死刑吗?”

“郁风,是你魔怔了,还是我恍惚了,神仙会跟凡人日日相见吗?你过得是什么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时间,几年不见,见面便一直跟着我,还不许我怀疑片刻?还有辛肆的事儿早翻篇了,是你自己揪着不放。”

几年?是了,天界与人间不同。

不等郁风再说什么,宿鸢二人收了东西走过来,剑生道:“怎么了?”

也不知宿鸢跟剑生说了什么,再见的时候,剑生待祁肆又跟在漠北时一样了,甚至多了些长辈照顾晚辈的情谊。

也并未对郁风有过多的敌意。

祁肆道:“没事,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了。”

她说完没有等郁风,直接出了院门。郁风扫了两人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便跟着追出去了。

祁肆走得不快,只是觉得心里不畅快。

“祁肆。”身后有人叫她。

祁肆脚步没停,回头看了郁风一眼,又向前走了。

郁风追上去:“抱歉,我方才性急了些,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你那样看剑生。”

“为何?”祁肆不解地问他,“就因为他拿了剑灵?”

为何?对啊,为什么?

郁风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快。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罢了,我又如何左右得了你的想法。回去吧。”祁肆缓缓道。

郁风没再说话,只慢慢的与祁肆并肩走,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郁风偶尔偏头看她,竟觉得舒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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