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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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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估摸着也再问不出什么:“有了长清剑,要怎么续命?”

“......取长清剑灵,以术法将其推入剑生魂魄之中。”

“你用剑灵续命!长清岂不成了废剑?!上古灵器不是这么用的。”

宿鸢缓缓道:“......人命比剑灵重要。剑生不死,面具人便拿漠北无可奈何。”

“可你是真的救漠北吗?”祁肆心中有气,她知道这是个好法子,即便拿不了长清,也可将漠北的情况告知郁风,可一想到宿鸢的初衷,就觉得心里膈应。

“......”

现下不是追问的时候,祁肆缓了口气:“冥界怎么去?”

因有明珠庇护,祁肆身上几乎没受多大的伤,只是有些疲惫,昏迷了几天,身体也养好了些。在与宿鸢谈话后的第二晚,她便踏上了去冥界的路。

漠北的夜晚,只有肆虐的风声。营地的空旷处,放置着一口人面方鼎,宿鸢此刻立于鼎前,以灵力点燃了方鼎中的香火,接着以仰山雪为引,鼎中的火光随着环首刀而动,他执刀一指,不知念了什么咒语,仰山雪凌空而立,丝丝缕缕的火光开始自鼎内蔓延而出,那些香火被漠北夹着沙砾的风一吹,却并未散开,而是随风形成了一条由星星火光组成的路。

宿鸢道:“这条星路走到尽头,便是冥界,届时你乘船过御河,在滥桥下船,离冥宫最近。”

祁肆看着前方,有光映在她脸上,不知在想什么,她轻声应道:“嗯。”

剑生依旧未醒,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祁肆回来。

“我会带剑生去雪域,面具人找不到的。”

祁肆一震,无端想起了在剑生营帐中的那个奚鼠皮做的披风:“雪域危险重重,你们当心。”

“祁肆,我以仰山雪开了冥界之门,冥界会认为你是我。只要你见到冥王,说明缘由,他都会放你离开。”

祁肆看了宿鸢一眼,不再说什么,踏上了那条星火之路,正当她转身之际,宿鸢叫住了她。

“对不起......”

宿鸢半阖着眼睛,祁肆看不清他的神情,就连这句抱歉也嵌在漠北的风里,祁肆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祁肆在这流火之上,走了片刻便听不见风声,也看不到漠北隐在黑夜里的戈壁了。

周围开始变得阴暗,脚下的流火汇入了一条河内,四周没有路,河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岸边放着一艘小船,看起来与人间的没有什么不同。

祁肆上了那艘船,扁舟无桨而动,她此时才看清脚下竟是滚滚岩浆。

这船行得十分安稳,祁肆还记得她在去溯州时,被那叶扁舟折磨得难受,可如今这个竟让没有半分不适。

不远处渐渐出现了一座桥,桥墩处,有几个人影,还有一顶轿子,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离得近了,祁肆打量了这桥身,并未见名。

她的船穿桥过河,那岸上的带头的那人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见她不停留后,脸上的笑容更甚,却无端让人觉得森气,祁肆手里的除魔剑突然抖了一下,带着祁肆的手往后躲了躲。

祁肆这才想起来,这镜魔竟然还在。

“别怕。”祁肆轻声安慰,“抱歉,之前将你忘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除魔剑贴着祁肆,轻轻摇了摇,示意自己不担心。

“待会儿无论遇到什么,都别出来。”祁肆道。

祁肆的担忧是对的,船才跨过那座桥,不过片刻,眼前便又出现了一座,岸边的那顶轿子依旧在,笑脸盈盈的人也依旧在。

如此过了几个来回后,祁肆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便驱使着船靠了岸。

那人恭敬地让出身后的轿子,发出的声音雌雄难辨:“大人,请。”

祁肆停在原地,没有上前:“何意?”

那人不说话,只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不动。

祁肆坐上了轿子,周遭是阴暗的,她掀起轿帘,看到了外面的街道,似乎与人间差不多,只是街上的行人都没什么表情,淡淡的。

轿子突然抖了一下,接着祁肆便感觉轿子的速度变快了。接着自己便有些昏昏欲睡。

祁肆,我以仰山雪开了冥界之门,冥界会认为你是我......

宿鸢的这句话,毫无预警地在祁肆耳中响起。

是传言咒,宿鸢在她身上留这个咒作甚?

祁肆越发昏沉,几乎不能思考。

仰山雪......

脑海里白光一闪,祁肆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仰山雪是宿鸢的刀,也是上一任除魔人的法器,与除魔剑同源。

所以外面的冥差将我当作了宿鸢。

除魔人使命结束,到了冥界会去哪里?是会见到冥王还是直接轮回?

祁肆现在才想明白宿鸢的意思,可现在境况,她不敢赌,若是最后直接去轮回呢?

祁肆有些懊恼,自己的戒心太低了,怎么会因为来的地方是郁风的地盘就放松警惕呢。

祁肆强撑着身体,手里攥着玉哨,试着再叫郁风,可这哨子依旧没什么反应。

轿帘被风轻轻带起,祁肆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霎时间清醒了些,背后出了些冷汗。

她慢慢沉下心,将灵力汇聚指尖,破了这轿子的禁制,轿子瞬间四分五裂,她来不及看那些冥差的动作,撑着除魔剑跑了。

那人脸上依旧带着笑脸,如同面具一般,有下属问他是否要追,那人毫不在意:“她往七十五司的方向去了,有命出来再说,在出口处派人盯着。”

紧接着那人便原地消失了。

祁肆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身后没人追来。此时她跌坐在某个巷子里,靠墙坐着,她感觉脑子渐渐清明了,可视线依旧受阻。

在快要完全看不清时,她抽出一截除魔剑,划破手指,抹在眼睛上,才恢复视物。

接着她运功将体内那股流窜的,让她昏昏欲睡的东西逼出了体外,在没有感觉到不适后,起身往方才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影的方向去了。

祁肆并没有走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府邸挡在她眼前,牌匾上写着地狱司三个字,她看了看这府邸的绵延数里,知道自己根本绕不过。

在推门的一瞬间,祁肆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将自己吸进去,门开后,她听到了低低的吟唱声。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

像是有无数的人在你耳边吟唱,令人头皮发麻。

像是有谁推着一般,祁肆进了门内。大门重重地关上,带着独特的厚重感。祁肆不自觉地往前走,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像是到了一处衙门。

堂上坐着一个人,整张脸被雾气笼罩着,让人看不清。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一交代清楚,送往地狱受刑。”高台上的人像是照本宣科一般,木讷地念着。

未等祁肆说什么。那人又开了口。

“来人,带下去。”

预想中的牵引并没有来,反而是身后那种推力消失了。高台上的人又开始重复:“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一交代清楚,送往地狱受刑。”

......

祁肆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冷汗便顺着脸颊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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