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生侧身看了眼宿鸢:“你说吧。”
“漠北腹地,有怪异之处。我们多次探访无果,前几日剑生查看时,误入对方陷阱,便是你查看的那处阵法。后来被人所救,那处的传送阵还未完全无用,我们便守株待兔,没想等来的是你。”
祁肆疑道:“那阵法可吸食人的修为,像是魔修的修炼之法,可我并未在漠北有察觉到魔息,两个阵法嵌套,却互不影响,这布阵之人手法精妙。”
这回灵阵是可吸食修为的阵法,即使人未入阵中,便可吸食周围人的修为,可见布阵之人的修为高深。
两个阵法不难,有能力布阵的人多得是。
剑生疑道:“依姑娘之见,可有破解之法?”
祁肆道:“那阵法应该不会再启动了,将军不必再那阵法上多费时间。”
几人又交谈了许久,最后被军报打断,宿鸢将祁肆带了出去。剑生带的这支漠北军,已在此驻扎许久,原本早该班师回朝,却在回去途中遇到袭击,这袭击怪异丛生,只要大军往漠北外走,便会遭遇袭击,许多将士都莫名失踪,等再次被发现时,人都没气了,若是往漠北深处便安然无恙。
原本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剑生禀明朝中后,留在漠北准备一探究竟。可当漠北军不再行动后,漠北的百姓开始无端失踪。
后来剑生将军队一分为二,一部分围着护城墙,护着百姓,一部分跟着他入了漠北腹地。
宿鸢带着祁肆去了给她准备营帐:“军中多有不便,烦请祁姑娘将就些。”
祁肆抬手远远地遮住他的下半张脸:“真的是你。”
宿鸢笑着道:“我也没打算瞒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与漠北军的将军如此熟稔。你将我带过来,不怕我把雪域的事情告诉剑生?”
“祁姑娘,在下没必要跟你汇报行踪吧。在这里遇到你是偶然,带你过来,是想要你帮忙。”宿鸢停顿片刻道:“至于雪域的事,你大可告诉他,你认为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祁肆盯着他没说话,像是在较量,又像是在衡量:“好,你要我帮忙,总得把话说清楚吧,方才在将军帐中,你隐瞒了什么?”
宿鸢斟酌片刻,抬手落了个结界:“我没打算骗你。有人利用漠北,修习邪术,意图不轨。我探查了许久,每隔两个月,那人便会离开漠北一阵,为期十天左右,如今他才回漠北,两个月后就是我们的机会,届时我们毁了他的老巢。”
“你既然发现了对方的弱点,为何之前不动手?”祁肆问道。
宿鸢道:“他在周围设了许多阵法,我一人分身乏术,况且我一动阵法,带去的人的法力便开始流失。”
祁肆道:“我要先探查。”
宿鸢的修为不低,再加上这漠北军,实力不俗。可按他的说法,对方只有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宿鸢犹豫了一阵道:“可以,待我交代一下,我跟你一同去。”
祁肆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这一交代,就交代了几日。
这天祁肆在演武场上,看剑生跟宿鸢演练,宿鸢的一招一式中,都透露着对对方的容忍,不管剑生的枪挥得多么致命,宿鸢都一一化解,然后再用相同的招式攻过去,就这样一招一式地教那位将军。
剑生瞥见了祁肆,停了手中的枪,笑着说过几招。祁肆见两人兴致这么高,也没拒绝,拿了旁边的枪走上去。
她跟剑生过了几招后,剑生停了下来:“祁姑娘,你这枪用得气势有余,可招式上有些费力。”,他扬声喊了句:“阿鸢,你来看看。”
宿鸢笑着过来道:“祁姑娘这枪是凭直觉舞的吧。”
祁肆点点头。
宿鸢道:“祁姑娘看好了。”他说罢便拿了剑生手中的枪,舞了起来。
宿鸢的招式十分的灵活,一把普通的枪在他手上,收放自如,这种自如并不是靠法力,而是他对长枪有着精准的掌握以及超乎寻常的熟练。
自从祁肆知晓那位天上的神君以来,她对惊夜枪的威力的发挥程度,被郁风认定自己便是辛肆,如今一个人间的将军都能看出她用枪时的勉强,堂堂冥界之主却看不出来。
她突然有些想笑,她也确实朗声笑了出来。
从天界回来时便有的郁郁不快,此时不见了。
剑生站在祁肆旁边,以为她是钦佩宿鸢的枪法,由衷道:“阿鸢用枪已是出神入化,祁姑娘若是向他学个一招半式,倒也不错。”
祁肆敛了笑容:“将军这位副手,当真好本事。”
“自然。”
祁肆听着剑生宛若骄傲的语气,不自觉地笑了。
那边宿鸢已经结束了,走了过来:“会了吗?”
会了吗?
有人也这样跟祁肆说过,是谁?
不等祁肆细想,宿鸢便道:“想什么呢?”,不等祁肆回答,他接着道:“明日便出发,漠北腹地,方向难寻,届时带些能辨位的法器。”
“好。”
祁肆回头看了看走远的两人,随后回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