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的事情,眼下谁都没了入睡的心思。祁肆向张徽方才的举动道了谢,她看了眼那书生,又摸了摸怀中的玉镯,不过犹豫片刻便撤了手。
一旁的谛听又开始了碎碎念:“勿插手人间事......”
它话未说完,便被郁风打断:“行了,每日一念,不累?再者我那么不知轻重?”
谛听直勾勾地看着郁风,那眼神分明说着“你还真是。”
此刻祁肆蹙眉往张徽那边去了。
“姑娘是江湖人士?”张徽见祁肆过来,便主动道。
祁肆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张徽继续道:“姑娘不像是西北人。”
“嗯,此番是来西北游历的。张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西北人。”祁肆心道张徽相对于西北人来说,白了些。
“姑娘好眼力,小生是南方人。来西北是......是来寻药的。”张徽道。
“寻药?”祁肆打量了一下张徽。
“不是我,是小生的父亲。”
“寻到了吗?”祁肆道。
张徽摇了摇头。
西北就那么几味药,还个个都跟起死回生沾点边,可但凡跟命沾边的药又十分难得,尤其鸢尾。
他一个书生千里迢迢自南方到此,孤身一人,如何寻?
“西北的药大多都在祁山,可祁山难进,只你一人怕是进不去。不过西北黑市,都有人卖药。”祁肆道。
张徽苦笑道:“话是如此,祁山不是凡人能进的,黑市的药又真假难辨,不过......如今也不甚重要了。”
祁肆见他情绪低落,不好再继续,只道:“公子也要参加科举?”
“应该......会吧,若还来得及。”他道。
祁肆感到有些莫名,他要参加科举为何会是不确定的?以路途来算是完全可以赶得上的,她疑惑地看了眼张徽。随即她握紧了手中的除魔剑。
张徽身上有魔息。
郁风正色道:“不对劲,你听下那书生。”他转头一看,谛听不见踪影。
是了,时辰已到,它被召回了。郁风心道,早晚得将这禁制解了。
那边祁肆察觉到不对后,发问道:“令尊是何症状?公司来此寻的是什么药?在下略通药理,或可帮忙一二。”
张徽答非所问:“祁山易进难出,我出不来......出不来......”他渐渐的有些急躁。
“寻药!我要寻药!父亲......父亲......只有鸢尾可以救你。鸢尾!给我鸢尾!”他目光呆滞,在来回踱步。
张徽状态反常,此刻已显得有些疯魔,那几名书生见此,有些慌乱。
祁肆对那几个书生道:“离远点。”
祁肆从一进门,张徽便离她不远,按理说他身有魔息,她不会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环有了问题。
此时窗外月上中稍,月光自破旧的窗框跑了进来,子时到了。
张徽停下了动作,看向站在一旁的祁肆,眼圈瞬间殷红,发出的声音粗犷,与他原本的声音大相径庭:“你、离我远些。”
“你进了祁山......”祁肆马上反驳道:“不对,你是谁?”
郁风在见到张徽瞬间变红的眼睛时,便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他道:“镜魔。”
张徽眼睛愈发的红,他僵硬地看向祁肆的剑:“除魔剑。”
“从他身体里滚出来,”祁肆拔了剑,狠声道:“留你全尸。”
‘张徽’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他的瞳孔已经见不到原本的颜色,全被红色覆盖。他的动作也灵敏起来。
‘张徽’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了祁肆,祁肆几招之后将他带出了破庙。
几招下来,祁肆隐有败意,她碍于张徽这个躯壳,打得畏手畏脚。而镜魔在张徽体内,除魔剑的威力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