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一把拽起地上的人,抄手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明履冰亦惊呼一声,慌忙伸出两节白藕似的手臂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娇羞地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口处,乖乖不动了。
荣亲王低头看了一眼乖巧窝在怀里的美人,朗笑出声,大步朝外走去。
段承潇嚯一下站起来,他想要出声阻拦,却被身旁之人拉住了手臂:“殿下不可!”
段承潇挣了两下没挣脱,转头红着眼愤恨地瞪着他,那人赶紧低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拉住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自是知道太子为何会如此失态,这般的美人,就是他这年近半百的老头子见了都心中悸动不已,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走,自是不甘,即使心知那只是一个杀手。
段承潇被这样一拦,神智回拢,是啊,他拦什么呢?
这一切本都在计划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他竟不知自己有如此容色绝丽的下属,娇艳不可方物,美目流转间勾魂摄魄,教人难以自持。
若早知道……若早知道!
段承潇捏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几案上,目光阴鸷地看着荣亲王抱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他不急。
明履冰被一路抱着上了二楼,画舫二楼有布置豪华的雅间供客人休憩,今日整条画舫都被包了下来,二楼自是没什么人的。
荣亲王踢开一间雅间的门,抱着人走了进去,房里没有点灯,只月光洒了一地。
他将人放在床榻上,就着月光静静地欣赏着。
床上的美人柔弱无骨,似无力般伏卧在大红的锦被上,群摆无意间上撩,露出光洁匀称的小腿,原本就赤/裸在外的肩膀莹润无瑕,几缕松散的发丝贴在锁骨上,弯成迷人的弧度,如玫瑰般鲜艳欲滴的红唇轻轻用贝齿咬着,诉说着无声的邀请。
饶是阅美无数的荣亲王此刻也难以把持,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如火的欲/望。
他终于忍不住压了上去,明履冰却手肘一撑,借力往旁边轻巧一翻,荣亲王就扑了个空。
“美人别躲呀!”他急切地伸手过来捉她,明履冰往后缩了缩,眼波往门口一横,娇嗔道:“有人……”
那叫莫为的侍卫早在荣亲王离席的时候就跟了上来,一路面无表情地跟着上楼,此刻大门敞开,他虽背对着门而立,却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果然是寸步不离。
“美人还害羞了!”荣亲王捉住美人的手臂,将她拖过来压住,整个头埋在她颈间,一面胡乱地吻着她的脖子,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用管他。”
如果不是嫌麻烦,明履冰恨不得立马送他上路,她心中暗恨不已,面上倒扯出一个含羞带怯地笑容,带着吴侬南地的口音软声道:“门开着,人家放不开。”
“好好好!”软糯的声音听得荣亲王心痒痒,他扬声冲莫为道,“把门关上,你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门应声掩上,瞬间隔绝出内外两个世界。
半明半暗中,明履冰柔软的手臂如冰冷的蛇,攀上了男人的脊背,双手找准位子,聚力于指尖就要用力往下点。
习武之人不论听力还是嗅觉都强于常人,她知门外的人身手了得,她不想惊动他,悄声点了荣亲王死穴是最好的办法。
正当她要下手的时候,突然,她的手被用力捉住,是荣亲王!
他勾嘴笑了一下,直起上身压坐在她腿上,满是欲/火的眼里的带了三分冷意,他抽出腰带将女人的两只手牢牢捆住,然后俯身单手压过她头顶,另一只手摸进了她的小衣。
明履冰被压制,一时竟动弹不得,耳边是荣亲王带着酒气的低语:“美人,我知道你是太子派来的,今日他竟亲临现场,有这等魄力,我倒要高看他两眼。可惜了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过……”他解开了她的抹胸,斜斜一笑,“这不妨碍我先尝尝你的味道。”
明履冰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松了口气,被识破了也好,也省得她再费力掩饰。
他以为绑了她的手,她就杀不了他了么。
上船之前她们这些舞姬婢女全都经过搜身检查,连尖锐一点的簪子都不许带,明履冰在此前特意藏了一片小刀片置于口中。
“哦?”明履冰媚眼一弯,仰头凑近他耳边,红唇轻启,“既然如此,那你就做一回……牡丹花下鬼吧!”
荣庆王正惊艳于她的笑容,怔愣间,忽觉颈间一凉,他下意识腾出手摸了摸,湿湿黏黏的,他僵硬地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满掌的鲜血,仿佛不明白血从何而来。
温热的血液从他脖颈动脉中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没一会儿就染湿了他半边身子。
明履冰皱了皱鼻子,一翻身将人掀开,随即挣脱手,抄了条被子将他兜头罩住,掩盖住血腥味。
荣养了半辈子的荣亲王这辈子看到的最后的风景就是月色下,如妖如魅的女人罗衫半敞,形态妖娆,似笑非笑间玉臂一挥,他的世界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明履冰随意裹了裹敞开的衣襟,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几个跃步跑至窗前,这里是船舱背面的窗口,只要跳下去她就能走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