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加上心,比了比尺寸,略一思索,就往后堂而去。
不一会儿捧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锦盒,颜色和木雕很相近,乍一看很是不起眼。
花彦书有些看不上。
掌柜也不恼,将盒子平放在桌上,端起桌上一杯茶盏就兜头淋了上去。
花彦书和和张漾对视一眼,皆没说话。
那黄掌柜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将手指往古铜色的锁扣上轻轻一按,“吧嗒”一声,锁就开了。
掀开盖子时,就看那原本粘在外壁上的水渍像珠子般咕噜噜滚了下去,不留半点痕迹,再看盒子里,内层四周置了白色的短绒软布,质感绵软丝滑,丝毫没有进水。
花彦书二人算是看出了点名堂,就听那黄掌柜介绍:“这匣子防水透气,减震防摔,原本是用来装西域转运来的琉璃盏的,外表虽不起眼,也算是简洁大方。匣子嘛,毕竟是个装东西的,太花俏了反而抢了里面物什的风头可不好。”
花彦书听了直点头。
再看那黄掌柜将木雕往匣子里轻轻一放,大小竟是无比的契合。
花彦书大喜,抚掌定下:“就它了!”
他将盖子一翻,又是“啪嗒”一声,那锁扣自动落了锁。
花彦书丢给掌柜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抱着匣子喜滋滋的出了门。
时近午时,他二人也不说回家,花彦书大手一挥,邀请张漾去陵阳楼吃饭,张漾欣然答应。
陵阳楼离的不远,就在街口,两人也不想闷在马车里,就徒步前去。
快走到酒楼门口时,突然策马跑来一队人,看样子刚从城门口进来,拍马急行,到了街口也没减速。
那马健壮高大,贴着花彦书就奔了过去。马屁股蹭到了他的胳膊,花彦书一个踉跄,一旁的张漾急忙将他扶住,他人没摔倒,可手里的锦盒却脱手飞了出去。
“吁——”前面那人感知到似是撞到了人,赶紧停下,一夹马肚,掉头走了过来。
花彦书正想发难,一抬头竟是老熟人。
“三殿下!”二人连忙拱手见礼。
段承渊一身劲装,端坐于马背,见是张府的二公子张漾和左相七公子花彦书,都是平日一起玩的好友,不由笑道:“原来是你们,可有伤到?”
花彦书摆摆手道:“我自然是无事,不过……”他低头寻找掉在地上的锦盒,只见那锁扣不知怎的自个人崩开了,盖子敞开着,好在那木雕没有掉出来,还好端端的嵌在里面。
他将盒子捡起来,端在手里上上下下仔细查看。
段承渊的视线也不由落在那个盒子上,他本是随意一瞥,却发现盒子里的东西有些眼熟,想了一下眯起了眼。
花彦书检查完毕,嘘了口气道:“好在没有摔着!”
段承渊状似无意地问道:“看你这般重视,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花彦书一合盖子道:“宝贝算不上,世间仅此一件倒是真的。”
段承渊一挑眉:“哦?可是出自哪位大师只手?”
花彦书呵呵一笑:“哪里,是我一朋友的手作罢了,称不上大师!”
段承渊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有事在身,朝二人一拱手,“改日请两位吃酒!”
花张二人连忙作揖,“好说好说,殿下慢走。”
段承渊打马回到府中,径直去了书房。他端坐于案前,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朝门外喊了一声:“恒成!”
“主子!”一个身着劲装的侍卫突然翻了进来,应声跪在地上。
“你去一趟城西百斗巷,那儿有家面店,店主是个姑娘,你去查一查她的生平经历,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是。”恒成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