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官方背书不仅确立了该书在新教英格兰的核心地位,更使其成为塑造国民宗教认同的重要工具。两本书的并置颇具象征意义:伊拉斯谟的著作代表人文主义学术传统,而福克斯的作品则承载着新教殉道者的鲜血记忆,共同构成了伊丽莎白时代英格兰国教的精神支柱。】
【宗教改革看起来非常成功,但这还是招致了激进改革派的极大不满,他们认为这些手段太过温和了,他们想要进一步的变革。在宗教改革的浪潮中,韦尔斯大教堂的首席牧师堪称激进派的典型代表。当保守派教士仍坚持佩戴象征罗马教廷传统的方帽时,这位特立独行的人物甚至训练自己的猎犬,专门撕咬同僚头上那些"充满教宗党气息"的帽子。】
【进入1560年代,这些宗教激进分子虽已开始形成自我认同,却依然是伊丽莎白国教体系中躁动不安的因素——清教运动的雏形正由此显现。伊丽莎白对此很不满,她想要的是一个稳定的英格兰,而不是因为宗教之争动荡不安的英格兰。】
“这些该死的激进派。”亨利八世低声咒骂道,都已经有了好的办法,这些人还要四处煽风点火,这不是让英格兰混乱么。
几位天主教主教也极为不满,伊丽莎白女王都不甚在意天主教徒们的天主教信仰,他们却要狠狠的针对他们。
“这群恶棍。”一位天主教主教狠狠地咒骂。
【在伊丽莎白的示意下,宗教审查制度在这一时期变得愈发严苛。根据新规,任何拒绝签署国教信仰声明的牧师都将被剥夺主持圣事的资格。这一政策导致大批虔诚的改革派教士陷入两难抉择——要么违背良心宣誓效忠,要么放弃神圣职分。许多选择坚守信仰的牧师被迫转型,有人改行成为律师或医师,更多人则再次流亡,前往欧洲大陆的苏黎世、日内瓦等新教重镇寻求庇护。】
【与此同时,星室法庭(注一)加强了对宗教出版物的管控。任何宣扬清教思想的小册子、布道书一经发现即遭查禁,出版者更会以"违抗女王禁令"的罪名被判处三个月监禁。这项严厉的出版审查制度,不仅压制了宗教异议的声音,也标志着伊丽莎白政权开始系统性地清除国教体系内的改革势力。】
【但是这些宗教激进分子在遭受打压后反而更加团结,他们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殉道者。他们效仿日内瓦加尔文派的仪式,拒绝使用英格兰传统祈祷书,称其为"守旧派"的产物。1567年,编年史家约翰·斯托记载:"一群自称清教徒或'上帝纯洁羔羊'的人,在伦敦阿尔德门外的麦诺里堂区秘密举行他们的礼拜仪式。"】
【尽管他们在某些教义上存在分歧,但都坚持《圣经》至高无上的权威,反对天主教遗留的仪式,特别强调严守安息日,并谴责当时社会的道德堕落。他们认为真正的信仰来自上帝恩典,而非教会仪式,主张建立精神性的教会,而非形式化的宗教组织。】
【1567年6月,这些信徒在伦敦切克大院的普朗姆尔大厅以举办婚礼为名,准备进行全天布道活动。当局发现后包围了会场,逮捕了24人。这一事件预示了日后更大的宗教冲突。】
【值得注意的是,清教徒在高层也有支持者。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重臣威廉·塞西尔等权贵都同情改革运动,剑桥大学也成为了清教徒的聚集地。这些支持使清教运动得以在压制中继续发展。】
亨利八世愈发不满了,不过这次针对的是这群阳奉阴违的廷臣们,他们竟然敢暗中支持清教徒,这简直是对王权的蔑视。
一想到这群廷臣平素的做派,他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天灵盖,他恶狠狠的瞪着那群该死的贵族,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送到伦敦塔里过夜。
【不过伊丽莎白女王从未动摇。她既无意强行推行严苛的正统教义,也不愿向激进的改革派妥协。对这位精明的统治者而言,宗教问题的核心在于"顺从"。在她看来,英格兰最需要的是稳定和安宁,而非教义上的纯粹,她不会迫于压力更改教义,也不欣赏任何形式的宗教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