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是问出口了?,她甚至不敢面对他。
鬼灯睡得很深,阿保盯着他看了一会,注意到他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大半个胸膛,顿时脑子里的乱绪都没了。
她捧着发红的脸,在床上扭捏了起来,一边嗔怪地想着,平日里看着那样严谨保守的人,睡姿居然这么纯真……
口呼吸就算了,脸上有红印子就算了,衣服乱了就算了,但是那头总是十分柔顺听话的头发这会居然乱七八糟的!
这种反差萌真的好可爱!
阿保红着一张黑脸,用嘴巴去叼被子,十分费劲地要给他盖被子,无奈地在心里吐槽,睡觉踢被子可是会着凉的呀真是的。
她拖拽着被子,好不容易盖了上去,她有些脱力地瘫坐在床上喘着气,她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动物,但力气也随着体型变小了是事实,她给人盖个被子都得拿出吃奶的力气才行。
喘着气,她温柔地看向鬼灯,想着多看一会再走,然后却对上了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凌厉眸子。
那个眼神,就好像被恶鬼?缠上——不对,鬼灯大人某种程度上也是凶恶的鬼……
阿保直接被吓炸毛了,整只就要从床上弹起来,鬼灯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颇有些粗鲁和不留情面。
衣衫凌乱,睡相狂野的鬼灯坐了起来,阿保惊慌失措地挣扎着,但还是免不了被提了起来,哪怕面前的人此刻的姿态十分难得,她都没有心思去在意了。
她被抓住尾巴拎了起来,整只倒挂着,无论她怎么扑闪踢腿,都无法挣脱那可怕的大手。
“鬼灯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趁你睡觉做这些事情!!”
她慌乱地解释,可那头落入鬼灯的耳里的是奶里奶气的嗷嗷叫声。
“哈啊,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鬼灯没睡好,低气压让他本来就严肃的脸?比平时恐怖一万倍。
阿保听到他说的这才怔住,她试图解释:“我是阿保?”
发出的声音却是嗷嗷嗷。
她傻了。
地狱里的动物大多都会开口说话,她倒好,真的变成动物了啊,连话都不会说了。
或许是看她泪眼汪汪的可怜巴巴的样子,鬼灯松了手,将她放在床上,开了床头灯,似乎很是疲倦:“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在熟睡中被叫醒真的很难受的。”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阿保委屈地嘤嘤着,趴在床上,尾巴都萎靡不振地缩了起来。
盯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鬼灯语气和缓了一些:“不用害怕,我对动物向来有分寸。”
可是她不想就这么只做个动物啊。
她摇了摇尾巴来回应他,整只看上去十分颓靡,沮丧极了。
鬼灯又打了个哈欠,躺了回去,对阿保道:“抱歉,我现在需要补个觉,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请暂时不要打扰我。”
阿保哪敢打扰他,一边疯狂摇着头,尾巴激动地甩了起来。
鬼灯扫了一眼她圆溜溜的眼睛,和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油亮的毛皮,忽然问:“你是想要摸摸吗?”
阿保黑脸一红,反应过来后羞涩地摇头摆手,但尾巴却摇得更欢了。
鬼灯几乎是顶级动物学家,只是扫了一眼她的尾巴,便了然地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脑袋和下巴。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只有尾巴还像个螺旋桨希望在后面狂转。
阿保恨死了这个不够矜持的自己,但是一方面又期盼鬼灯的亲近。
不过现在这样子,他也不知道她是谁,她稍稍松了口气。
阿保看他真的困极了,忙走上前,伸出爪爪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一边在心里说:
——“请安心休息吧,鬼灯大人。”
鬼灯没有抗拒她的亲近,再度闭眼前,他眼里是小狗狗圆溜溜的大眼睛。
那个眼神,不知怎的,让他莫名想起一个人来。
……
鬼灯闭上眼后没多久便熟睡了,阿保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些,但还是在他的身侧窝了窝身子,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也跟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安啦,祝您有个好梦哦,鬼灯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