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仞忧不忧郁江汜不知道,但是祝擎现在肯定是忧郁的,试想谁都不想从手里逃走的人摇身一变成为重要人物,自己还在不知道的情况充当保镖护送了一路。
余仞的智商跟一只边牧差不多,基地高层是不是让人给忽悠了,漂亮国二把手就换了个宠物是吧?!
啊?这时候接一只“边牧”回来是为变异动物营造良好的形象是吗,果然还是他短视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江汜:你们药剂吧干嘛,我就问,这个位面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张院长看到江汜躺在地上毫无反应,连忙招呼着人要把江汜扶到休息室检查。
蛰伏了许久的祝擎一个箭步过去,把江汜捞起来就走,姜思思愤怒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冷刀一样扎过去。
江汜看到她的眼神甚至没有一秒是落到余仞的身上,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没有用对待人类的态度看余仞,很显然她也清楚余仞“边牧”的本质。
期盼了许久的记忆回溯在祝擎虽有急切,却仍然稳定的步伐中开始了,旧日的记忆漫上思绪,柔软如轻/吻/着脚背的海水,江汜莫名想起摇篮,尽管公共抚养中心没有这样充满温情象征着无限珍视的东西,他还是相信真正的摇篮就是这样温柔而充满安全感的。
选择阴天在海滩晒日光浴的人在江泗看来,如果不是贯彻华而不实的浪漫主义人生教条的文艺青年——或许是这个名字他不确定隔着休眠仓从研究员的闲谈中偷听到的词是否准确——浪漫主义是01给他读的哲学书籍里的,他很喜欢这个词,尽管在他看来苦难中的浪漫主义只是罹难者自我驯化减少精神痛苦的手段。
江汜第二次明显的感到一股嫉妒的感受,第一次是因为有个研究员的孩子跟他显摆他的母亲买了条狗作为生日礼物。
没什么了不起的,江汜在不久后也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狗,一条长着尾巴,牙齿尖利个性凶恶的狗。
如果不是他心脏里埋着的新型芯片他没有办法自己取出来,他早就带着小狗逃走了,此时在海边随意晒太阳的应该是他才对。
另一边祝擎也对推着残疾人在沙滩上行走的少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举止奇怪,态度不算友善也说不上坏,或许是走丢了。
祝擎没打算发扬一贯爱管闲事的作风,一来他在休假,而来这小孩看着也不算傻,虽然举止奇怪了一些。
江泗和祝擎的想法一样,转身继续和轮椅作斗争,折腾半天轮子又陷下去了一截。
江泗:……脾气爆忍不了一点。
祝擎感到躺着的毯子下一股巨力,接着天旋地转自己就翻了个身趴到地上了。
江泗把祝擎的毯子抽走,用毯子把轮椅的的人包住海里拖。
毯子里的人露出的头颈部皮肤呈现一种透着诡异青色的苍白,黑而无光泽的头发长长的拖在后面,躯体一动也不动
祝擎:不是很妙啊,好像遇到杀/人抛/尸了。
“站住,别再往里走了!”
江泗理都不理后面的声音,他必须赶在被找到之前把小狗送出去。
在海水即将完全淹没毯子裹着的人时,祝擎阻止了江泗的行为。
祝擎把毯子扒开,用手去探鼻息。
结果毯子里疑似“女/尸”的人突然睁开眼,长开长着密密麻麻尖牙的嘴狠狠咬住祝擎的手。
江泗反应过来抓着“女/尸”的头发往外扯,活像在薅一只小型恶犬的头。
恶犬不愿意松口,开始疯狂挣扎毯子下面的腿在海面上扑腾的像条鱼。
准确的说,祝擎确实看到一条巨大的l鱼尾在海面上拍。
祝擎按着被咬破血管的后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等到狗主人终于把祝擎的手从恶犬的嘴里解救下来,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江泗折腾的直喘粗气,皮笑肉不笑说:“不好意思啊,这狗脾气不好不让摸。”
祝擎也回以礼貌的笑,说:“没事的,我先包扎一下,你忙。”
“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它扔海里就去帮你”江泗语气依旧客气,手上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暴躁。
祝擎把花衬衫撕下来一条扎住手臂止血,一边看江泗动作粗鲁地用脚把“女/尸”往海里踹。
场面一度荒谬到祝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原本以为是遇到刑/事/案/件,后面发现是在放生野生动物。
人鱼算是野生动物吗?
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