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迟惜白并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迟惜白委婉地拒绝了他,“抱歉会长,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那我陪你。”陆遇筝说。
迟惜白已经拒绝了陆遇筝一次,不好再拒绝第二次,只能借口上厕所,先走开了。
陆遇筝眼眸一黯,又是在躲他吗?
惜惜,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陆遇筝的想法迟惜白并不知道,她走进洗手间,把门反锁,单手撑着门吐了一口气。
就算她已经进来会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真的是有点难了,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根本没什么收获。
迟惜白吸气,准备去外面洗把脸,等头脑清醒再想办法。
手刚搭在门上,就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把暂停使用的牌子放上,人带进来。”
迟惜白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刚刚在教室门口听到的声音。
外面脚步声踢踢踏踏,有人撞上水桶的声音,打翻了一地,水哗啦啦地流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
清冷如山上雪的声音落在迟惜白耳朵里,如同惊雷炸响。
他们要整的人,竟然是方弄溪?!
“干什么?嗤,你不知道很拽吗,这下子知道怕了?”
“怕?”方弄溪似乎踢了踢脚边的手,冷静地说:“要怕的是你们才是。”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怕?方弄溪,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当然是阴沟里的臭老鼠!”
“那你呢?趴在父母身上吸血的蚂蟥?”
“贱人!”
迟惜白心脏一提,呼吸都屏住了。
似乎有人在拉扯中被推倒了,从那个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上来看,方弄溪没事。
“方弄溪!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敢怂恿沈家老头子把我弟弟记过,如果你不去申请撤销处分,我就让你在莱顿公学混不下去!”
迟惜白愣了一瞬,难道是那天在教室里欺负她的三个男人,找人来报复吗?
“这件事情是学生会的决定,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方弄溪轻飘飘地说:“倒不如去求一求陆遇筝,看看他愿不愿意放你们一马。”
那人咬牙,“谁不知道陆遇筝偏袒他的那个小保姆,早就说过不会撤销处分,除非你去撤销,说明这件事情是假的!”
“原来你想让我做假证?”方弄溪说:“很抱歉,你找错人了。”
那人被气笑了,“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动手,把她给我摁进洗手池里去!”
迟惜白心头一跳,连忙推门出去,随着门砰地一声巨响,迟惜白这个人摔了出来,踉跄了好几步。
然而令她觉得意外的是,她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反而几个画着浓妆的女生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精致的妆容变得一塌糊涂,身上昂贵的礼服也变得皱皱巴巴,浑身狼藉。
迟惜白目瞪口呆。
方弄溪拍了拍手,看到迟惜白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迟惜白呆呆地说:“来上厕所。”
方弄溪难得沉默了一瞬,“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用多谢。”
方弄溪跨过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走到迟惜白身边,不由分说将她拉走。
然而没走出洗手间,方弄溪又停住了。
迟惜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方弄溪拉着走了回去。
方弄溪推开窗户,呼呼的风声裹挟着秋日的凉意扑面而来。
礼堂只有两层,再借助半层楼高的楼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应该没问题。
“你们是死人吗?快进来救我啊!”
随着大小姐一声令下,堵在洗手间外面的黑衣保镖一哄而入,连忙把大小姐扶起来,然后直直冲着迟惜白这里跑过来。
“跳下去!”方弄溪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在窗台上,自己一踩上窗台,直接跳下去落在楼梯上。
迟惜白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到保镖们朝她逼近过来。
“我接着你,跳!”
迟惜白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松手跳了下去!
方弄溪伸出双手把迟惜白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