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主持人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然而底下的人似乎没被打动,都是不甚耐心地转过头,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主持人讲得口干舌燥,只可惜也只能是说给聋子听。
迟惜白略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膝盖上的衣服。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没正经学过什么画画,也不是什么大师名家,人家不买账也很正常。
而且,谁会当这个冤大头,花三百万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画?
迟惜白揉揉坐得发麻的屁股,弯下腰准备悄悄离开这里。
然而这一点点细微的动静也引起了台上心中叫苦不迭的主持人的主意,连忙大声道:“233号客人,您对这件拍品有兴趣吗?”
主持人这么一喊,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迟惜白身上。
迟惜白当即僵住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我、我......”
喻驰野立刻站了起来,“我出价......”
“1000万。”
突然,一个儒雅的声音截停了喻驰野的话头,一开口出价直接拉到了一千万的高价。
迟惜白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有些懵了,峰回路转,竟然有人出一千万买它的画?!
喻驰野咬着后槽牙,这老男人,竟然跟他抢这幅画?
“2000万。”喻驰野不爽地加价。
主持人的惊愕瞬间变成了惊喜,急忙喊道:“2000万一次!”
“3000万。”前排,楚祐宁慢悠悠地加价,游刃有余地喝了口茶。
“4000万!”喻驰野跟价。
“8000万。”楚祐宁似乎对这幅画志在必得,直接翻了双倍价格。
喻驰野皱眉,这个老男人怎么回事,迟惜白喜欢这幅画,他是一定要帮她拿下来的!
“9000万。”喻驰野咬牙说。
迟惜白终于缓过神来,连忙扯了喻驰野一下,低声说:“喻驰野,你疯了吗?”
喻驰野握了握她的手,“没事,我一定帮你拿下来。”
“一个亿。”楚祐宁手上的茶杯咚地一声,轻轻搁在桌案上。
喻驰野还想开口加价,迟惜白连忙拉住他往她这边一扯,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耳廓,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是我画的!”
女孩的嘴唇像是软绵绵的棉花糖,擦过耳廓的时候带来一阵甜腻的触感,一直甜到他的心里去了,害得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能看见她张张合合的唇瓣。
“听到了吗?”迟惜白看着喻驰野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他的手。
喻驰野红着耳朵,眼神飘忽说:“知道了。”
迟惜白:......他脸红什么?
被迟惜白这么一打岔,喻驰野错过了加价的机会,素描画以一个亿的价格被楚祐宁拍得。
喻驰野不屑地嗤了一声,对迟惜白说:“这幅画不好看,我下次给你送一幅更好看的。”
迟惜白:......
迟惜白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跑了。
喻驰野连忙追出去,“喂,等等我啊!”
前排,楚祐宁的单边眼镜上,反射着少男少女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
“等等我!”喻驰野小跑着追上迟惜白,“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迟惜白差点翻了个白眼,“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到?”
喻驰野尴尬的挠了挠耳根,“我刚刚走神了嘛,你再说一遍咯。”
“我才不要。”
“再说一遍嘛~”喻驰野捏住迟惜白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迟惜白这次可不吃这套,“我不要不要!”
喻驰野还想跟她求情,结果迟惜白的电话就响了。
“要见我?......好,那我过去。”
见迟惜白挂了电话,喻驰野问:“什么事情?”
迟惜白说:“我有点事情,你不用跟着我了,今天是校庆,你去玩吧。”
不等喻驰野说话,迟惜白就一溜烟跑开了。
喻驰野:他就这样被抛弃了吗?
迟惜白从后门进入了拍卖场的二楼。
学生会的人看见她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她进门,“楚总要见那幅画的画家,他就在里面,赶紧进去吧!”
迟惜白虽然不明白楚祐宁为什么要见她,但是她也有问题要问楚祐宁,也就没有排斥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楚总,您好。”迟惜白问候道。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眸看过来,单边眼镜里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好,迟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