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电话不接也不回消息,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邱霖站在一旁,感觉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心里有些不安。她悄悄退后几步,尽量不让自己卷入这场家庭争执中。
徐然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我室友还在呢,等会再说行吗,妈……”这话说到最后,语气更低下来,甚至带上了几分祈求的味道。
徐然的母亲显然不吃这一套,她的声音依然尖锐:“你弟弟的婚事能等吗?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俩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就让你亲妈等死是吧!”
徐母越说越激动,说着便站起身来,食指的指尖几乎要戳到徐然的眼睛里。
被指责的人握紧拳头,神情里满是对此习以为常的无力与疲倦,她在这个家里扮演的始终是这样的角色。
多年的高压生活让她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徐母一边说着,一遍拎着自己的布包进了徐然的卧室,那扇没对自己开放过的门被入侵了。
她肆意翻找着徐然的床铺和衣柜,本是私密的物件被一件件扔到了地上,像徐然被剖开的血肉。
“死丫头片子真会藏,知道卷着衣服放在柜子里。”
存折被徐母从最深处找出,她舔了下手指头,一页页翻看着上面的存入与支出。
在这场搜寻中,床头柜上被打翻的水杯淌在地板上,一滴滴的掉落。
“阿姨,你这算入室抢劫吗?”
一片沉默中,邱霖的声音在门口冒出。
“啥?”
“入室什么玩意?”
邱母的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拿着存折的手又要指向邱霖的脸,却在瞬间僵住——是110的报警界面。
“就是你闯进我租的房子我可以报警啊。”
“阿姨,这套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现在闯进来到处翻让我很困扰啊。”邱霖一副苦恼的模样,拿着手机的手晃了晃,手指在点下拨通的地方悬着。
“什么叫抢劫!我囡囡的房子我这个当妈还进不得?”徐母的眼珠转了转,刚刚僵硬的手臂也落了下来,转头就想拽着徐然的衣服过来说话。
却看到刚刚紧抓着门框,力气大到指关节都泛着白的徐然此刻沉默着站到了邱霖的身后。
“哎哟,你们两个小姑娘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太婆,真是造了孽哟。”徐母往地上一坐,随手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拍着大腿,一抹眼泪假哭起来,哼唧的声音听的人直心烦。
可惜邱霖才不吃这套,论耍无赖,她还比不上在地铁上的花衬衫的程度。
“阿姨,你现在离开可能我就不想报警了,毕竟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个老、人、家。”邱霖眉眼弯弯,扶着膝盖俯身伸出手要把坐在地板上的徐母拉起来。
徐母嗫嚅了下嘴唇,见徐然站在后面只知道扭过头不看她,不由得骂了几句,没理会邱霖伸来的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白眼狼,真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个丫头片子养大,还不如当时就听你爸的掐死……”后面的话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在徐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闭上了嘴。
“妈……你不是说、说是你拼了命拦着爸……”她忍了25年,从有记忆起就被徐母提着耳朵说这条命是她救下来的,所以不管什么她都忍了,直到现在。
徐母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嘀嘀咕咕的就要跑出门,却被邱霖叫住:“阿姨,手上的存折也一起放下呀。”
“两个死丫头。”存折被砸进屋内,徐母的咒骂被电梯吞没时,邱霖重重的把大门关上。
徐然靠着墙,一场风波让她原本束好的头发也凌乱的散了下来,遮住她的表情,看不清是在想什么。
邱霖尴尬的搓了搓手,掺和进这种事总归是有些立场不明,但她确实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好打扰现在看起来像“思考者”的徐然。
她放轻脚步走进徐然卧室,把地上散落的物件都细心的捡起来,流淌的水渍也用拖把弄干。
房间里只有邱霖动作间所带来的细微摩擦声。
“换块抹布,那块我平常用来擦镜子的。”
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邱霖被吓了一激灵,手上的抹布差点扔了出去,“你没事啊?”
“嗯。”
说话时嗓子还有些干哑,她将头发拨至耳后,抬眼看了一圈被收拾了大半的房间。
“衣服顺便帮我放洗衣机吧,反正都脏了。”
“哦哦。”呆呆的邱霖没想到徐然恢复的这么快,又抱着刚刚堆起来的衣服准备去洗衣机。
“叫你干真干啊。别收拾了,省钱省够了,今天请你出去吃饭。”
看着邱霖和只呆木偶一般被自己一句话操纵着干活,徐然轻笑了一声。
“欺负我心疼你是吧,得,今天你请客,你是姐,徐姐您请~”
邱霖还是把那堆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故意搞怪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徐然先出门。
“还有,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多笑笑嘛。”
【今日邱霖:职场经验+0 心情+3 体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