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桢突然就抱住了坏理,而且抱得很紧,没有理会额头和太阳穴的疯狂流血的伤口,紧紧地抱住了坏理,没有让她逃脱:“【反制·保护代价】。”
简单来说,坏理想要用崩坏杀死曾义桢,同时用冷灼液让惊醒的曾义桢昏迷,以保证一击必杀,并且受伤濒死的曾义桢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可惜的是,曾义桢从坏理上厕所开始就醒过来了,并且随后一直在装睡,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反制的制牌,将坏理对她造成的伤害抵挡了相当一部分。
“义桢各个……”坏理感受到来自曾义桢头顶流下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浸润自己的头发和肌肤,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她压抑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抱住曾义桢的身体,又呐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坏理是个坏孩子,坏理是个坏孩子!坏理都是装的,坏理只是想杀你!所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想死,我真的想死,你杀了我吧!我,我刚刚想杀你,现在你杀了我吧!我想去死……”
“冷静一点。”曾义桢在坏理的耳边轻声说道,任凭坏理挣扎,也没有松手,只是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抱着,也没有弄疼她,“坏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幽宛虚逼你的,对吧?”
空气有些凝固。
她默认了。
“活着,活着好累……我想死,我真的想死,为什么拦着我……我,我是真的想杀你啊……”坏理这样哭诉着,带着沉重的负罪感。
“但你并没有杀死我,我会争取的。坏理,你现在不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了,那是不是可以看做,你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你了呢?”曾义桢笑着问道,稍微冷静一下吧,没事的,没事的,坏理。”
“我,我,我是我,不是坏理……”坏理自己也没意识到,但意识到这一点点之后也略微冷静下来了,于是赶紧松开曾义桢,紧张地说道,“等等,义桢,你先赶紧止血,然后,然后我去自首!我是幽宛虚安插的间谍!我是为了执行暗杀任务才潜入内院的,我是叛徒,我是间谍,我是……”
“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不要声张。血没关系,自己会凝固的,我碰过血魔法,多流点没关系。”曾义桢搭住坏理的肩膀,平静地说道,头上流淌的鲜血也渐渐凝固,封住了伤口,“坏理,我们好好聊聊吧。幽宛虚是什么时候叫你杀我的?你为什么今天晚上才动手?之前说要和我睡,也是为了消除我的防备心吗?”
“防备心……义桢你一直醒着,也是对我有防备心吗?”坏理突然反问道,她似乎是很想得到答案,“是吗?”
“如果我说没有,那你也知道我肯定是骗你的,但我更多的还是相信你。我是被动地防备你的,要不然,我有十种方法让你从床上滚下去,或者让我自己从床上滚下去。”曾义桢打趣地说道,为的是尽量放松坏理的心情,“坏理,全都告诉我吧,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我不告诉任何人,就当没发生。”
沉默许久,坏理才开口道:“早在判杀游戏之前,坏理就是幽宛虚培养的灰烬武器了。所以针对你的刺杀也是早就预谋好的,投靠你们也是假装出来的。你的地位相当重要,计划中也是等到你完成重要的研究项目之后再刺杀,然后自有人去夺走你的一线研究成果。”
她又用回第三人称了。
“但结果假戏真做了,对吧?”
“嗯,大家都对坏理很好,所以坏理一直都很想融入进去。可是坏理是别人手里的武器,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坏理继续保持第三人称的叙述,继续说道,“幽宛虚经常会催促坏理,告诉坏理不要忘记最初的目的,坏理真的不想,但是如果不做,坏理就会被消灭——幽宛虚抓住了坏理的把柄,她可以在千里之外瞬间决定坏理的生死。”
空气有些凝固。
曾义桢看向床头的泰迪,许久,又看向坏理:“之前我还不确定,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猜测那么简单了。坏理,诚实地告诉我,你,幽宛虚,还有影蛭,名字都很特殊,气息也是,用邪术的感知去看,有同一种味道。”
坏理浑身一震,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厉害,义桢你好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果然。”曾义桢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们三个,其实,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异能,气息,名字,气质,都是线索……”
“嗯,我们三个,都是怪异。”坏理这样说道,声音如此之轻,仿佛恶魔的低语,“都是名为阴影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