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果没有这个游戏,也不可能会发现曾义桢这个宝藏男孩。
“wow。”上官念原只是这样感叹,“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曾义桢看着身旁的爱丽丝,想着她刚刚说的四个字,也想着她此刻的心情——两个恶魔。
乐历凄厉的悲鸣,图书室的地狱火海,狮童光凄惨的死相,那一地鲜血,仿佛走马灯在眼前闪过。
这些真相,都要淹没。
“也许,真的是两个恶魔。”曾义桢喃喃自语道,“或者,两个狠人。”
“那么现在就清楚了……乐历设计杀死了狮童光,想嫁祸给爱丽丝,但他后来又赶回图书室,不知道为了什么,路上被球状工蚁碰到,死于体罚。”上官念原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投乐历吗?”
“无论他是死是活,这局他都是凶手,不投他,我们就输了。”汤芸这样说道。
“汤芸,你智商下线了。这局不是你作东。”曾义桢无奈地笑着说道,“别太紧张了,这局是狮童光的判杀,不是乐历的,你再仔细想想。”
“嗯?”汤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瞬间清醒过来,猛地一砸桌子,“对啊我去。”
“嗯?”幽宛虚虽然脑子里有自己的想法,但此刻也没看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思考中缓慢接近真相,“作东?难不成……”
“谢谢提醒,我真差点忘了。我再想一会儿。”汤芸咬牙,看了幽宛虚一眼,又陷入了沉思。
“这是怎么了?”欧丽卡和上官念原是真的没有看懂,一点都没有。
“我来解释一下吧,其实,刚刚我们得出的结果仍然是凶手刻意的误导。杀死狮童光的并不是乐历,乐历的失踪可能另有原因,这需要我们等这次判杀之后再去确认。”曾义桢这样说道,他由始至终没有提出认为是乐历杀死狮童光的观点,“不过有一点事可以确定的,乐历并非死于我们在场任何一个玩家之手,昨天晚上,他的确一直没有回来。如果他回来杀人,其实是没有必要再冒生命危险,在宵禁的时间还出去的。因为他杀人的最根本动机还是希望自己赢得游戏,换句话说,不死掉。所以他既然回来,就应该好好待在寝室,不出去送死,等待明天的判杀。”
“那万一图书室真的有什么东西,能让乐历觉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呢?”上官念原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那他也没必要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他完全可以第二天再回去,因为他瞒过了我们所有人,除他以外没人知道。”曾义桢这样说道,“但是直到禁闭结束前的最后一秒,我都没有看到乐历回来,我还特意留意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乐历回来。”
某种程度上,曾义桢知道,自己半真半假的误导,是利用了大家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信任。
“如果他死于宵禁的体罚,那么说乐历就没有回来,而且死在那里了。那杀死狮童光的又是谁?”欧丽卡问道。
“之前说乐历死掉的前提是,他没有因为成为凶手指定而出现在这里。现在他不是凶手指定,怎么判定他真的死了呢?”上官念原问道。
“他是凶手指定。”曾义桢说道,“一开始我说过了,我和爱丽丝把他当做凶手指定,所以他理应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却没有。王顺昌,凶手指定应该出现在这里,即使他躲起来,也会强制传送到这里,就像之前的上官念原,对吧?”
“对的。”王顺昌笑着说道。
“乐历已经死了,对吧?”曾义桢问道。
“对的,他已经死了。”王顺昌只是微笑。
断章取义的误导,只给出这两个信息,就可以说服大家。之前汤芸也差点被凶手带了节奏,智商掉线差点白给了。乐历被汤芸杀了,乐历不可能杀狮童光,如果投乐历那另一个凶手就赢了。汤芸想太多,差点自己把自己绕进去。
“反过来看尸体,作案是手法很独特的,断头,断面相当整齐,现场没有凶器,但其实几乎也想象不到有什么凶器可以做到如此处理。普通刀具的话,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整齐的一刀切。”曾义桢这样说道,“乐历的异能是力量增幅,但实际上力量越大,切割的时候越容易歪掉,断面会不整齐。乐历的异能种类更适合徒手,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这是密室杀人,其实我和爱丽丝过去的时候,门还是在的,只不过被特殊处理过的。这说明在做特殊处理前,凶手就把尸体拖进去,反锁然后再出来,只是为了嫁祸爱丽丝,但她没有想到爱丽丝晚上根本没回来。换句话说,没注意到也没看到爱丽丝回来,的确是在我们回来之前作案的。反锁厕所也是为了使尸体早上被发现,她甚至赌了一把,猜测爱丽丝回来会很累,一进门倒头就睡,根本不会注意到厕所的异常。
“密室杀人,整齐断面,我们之所以想不到是什么手法,是因为不知道,也有人在隐瞒。然而在场的,异能至今仍然不为我们所知的,仍然在主动隐瞒的,就只有两个人。”
回忆。
曾义桢关上厕所的门,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看着死一般平静麻木的爱丽丝,缓缓说道,“你觉得可能凶手是谁?”
“幽宛虚。”
“为什么?”
“直觉。”
“……真巧,我也觉得没其他人了,不过还要找线索。”
“我们还和汤芸是同盟吗?”
“应该是,毕竟要赢嘛。”
“那乐历怎么办?他也死了。”
“先指定乐历是凶手吧,下一局判杀才轮到他,这局先瞒着。有点麻烦啊,我还要观察幽宛虚的反应。”
“……行吧。”
“你等会儿会上尽量不要说话,保持这样情绪低落的状态。我也先不发表意见,看汤芸怎么说。”
“嗯。”
“爱丽丝……”
“我没事,谢谢你关心我,我真的没事。”
爱丽丝挤出一丝笑容,让曾义桢看着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