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晕,说不清是呕吐导致的还是被倒置害的,说不定一开始就不应该吃那么多再去玩。
月良躺在被窝里小小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后决定全怪普罗修特。
她并没有到生气的程度,只是都这么大了还被像小孩子一样提起来很丢脸而已,但是看普罗修特好像真的有些愧疚就干脆接着装一下算了。
这个月真的很累,她没想到一转职就碰上超级繁重的工作,波尔波那个混蛋,果然清闲的好事不会分给她。
老板也是狗屎,怎么一天到晚杀不完的人,心眼到底有多小啊那个家伙?
工作工作,该死的工作,她可是未成年,这是在非法雇佣童工!
月良至今没有见到另外两个队友,里苏特说他们在国外飞个不停轮轴转,两个月内估计是回不来的。
连普罗修特这个长期住在高档酒店的男人都因为时间太紧暂时住到了基地,至于月良自己的搬家计划更是迟迟没有提上日程。
睡觉的时间都不够用根本没空找房源,她不得不拜托布加拉提把之前的物品全部寄到基地来。
月良认为自己的压力很大,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她这个年龄每天至少需要九个小时睡眠,然而转职暗杀后已经变成奢望。
她依然每天6.30分起床,却不能保证九点前能睡觉。
队长已经尽力把不需要熬夜的任务分给她了,那个男人其实很细心,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包容自己的队员。
月良感觉他把大家当成家人对待了,虽然表面上不擅长表达,实际上做得很多,是行动多于言语的实干派,不愧是重视家庭的西西里人。
暗杀的工作几乎没有规律,今天还在那不勒斯明天可能就要去罗马或者米兰了,虽然工作核心是干掉目标,可怎么制定计划分配任务都要自己思考。
不同于之前的巡查和收取保护费,暗杀充满变故,月良一次也没有失败,与之相对的是付出了大量心力。
倒不是有多喜欢工作,又不是失了智谁会爱工作啊?
她只是讨厌做不好事情,凡是要做的必须做到最好,失败和意外就像鞋底的口香糖一样黏糊恶心,让人无法忍受。
毫无规律的生活是对精神与身体的虐待,不能准时睡觉简直是酷刑,月良忍受了这种糟糕的生活,心态像一根不断绷紧的弦,几乎快要拉到极限。
讨厌的黑手党,讨厌的上司,讨厌的老板,讨厌的工作,全都下地狱去吧。
说实话她不觉得自己是掌控欲很强的人,大部分时候一点小意外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她很快就能解决好,她只是想要掌控好自己的人生,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月良必须要放松了,只靠给普罗修特找麻烦已经无法缓解压力,烟酒咖啡是绝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想着玩一下刺激的游乐项目也挺好,结果呕吐了。
可恶,头很晕,还有点烫,睡一觉就好了吧,月良抠了片感冒药咽下就整个人蜷进去快速入睡。
意识仿佛沉入深海之中,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奇特的色彩穿梭而过,月良的意识慢慢回想起过去。
她不恋旧,也很少回忆童年,那里没有值得想念的人。
妈妈阴晴不定的脾气曾经深深影响了月良,只要她像哥哥那样乖乖听话就能减少挨打的次数,但月良就不,过于幼小的她把为数不多力气和怒火全部用来对抗了。
大哭和吵闹都没意义,改变不了妈妈的态度,最多只能让月良发泄情绪,她很快从这种行为中找到平衡,小孩子尚且不懂得高明的开解方式,哭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今天梦里的妈妈消失得很快,她带来的阴影已经无法对孩子造成困扰。
她梦到了吉良吉影,哥哥很阴沉,他还没学会完美隐藏情绪,偶尔流露出对他人的厌恶,以及天然的傲慢。
月良讨厌他明明能做好却故意藏锋的做法,她就不喜欢藏着掖着,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爱憎分明才痛快。
吉影总表现得无功无过,不管做什么都维持着既不会被人看轻又不至于引来注目的程度,他完全能做得更好,可是他觉得没必要。
说不定自己这个大出风头的妹妹给他带来了很多困扰呢,毕竟大家都爱拿兄妹俩做比较。
但是月良没被他抱怨过,兄妹少有的交心时刻也就是他给她梳头发剪指甲,被照顾的感觉很好,她不拒绝。
这一次梦里的哥哥已经长大了很多,还穿着高中制服,比起小时候没太大变化,他大半夜出门干什么呢?
月良以第三视角跟了上去,反正只是一个梦,他还在她梦里被救护车撞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