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玉不免也害怕,赶紧大声摇醒她。
晏相淇急促地呼吸着,骨子里冒出阵阵寒意,她不自主地把身上的毯子裹紧,饮玉注意到了,立马让她回屋去。
一直到进了屋坐在榻上,饮玉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晏相淇这才渐渐镇定下来,手脚也不像方才那样冰凉,终于活了过来。
饮玉见她镇定下来后神情说不出的悲凉落寂,心中惴惴不安,不由轻声问:“小姐,你方才做了什么噩梦啊,怎么这般吓人?”
晏相淇轻轻摇摇头,似乎不想说,饮玉见状,也只能作罢,默默坐在旁边陪她。
又过了好一会儿,晏相淇终于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饮玉摇摇头:“小姐下次不要在廊下睡觉了,现下天还没回暖,外面又下着雨,若是受凉感冒就不好了。”
晏相淇依言点点头,表示把她的话记在心上了。
“对了,你不是在前院和桐婆择布料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饮玉听她这么问,立马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原因,懊恼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赶紧道:“方才侯夫人派人送过来一封请柬,说过几日惊蛰,特意办了一场宴会。”
这话一说完,饮玉明显感觉到屋内顿时如冷凝了一般的死寂。
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声问:“小,小姐……怎么了?”
良久过去,晏相淇突然轻笑出声。
“宴会?是啊。”
惊蛰的宴会,这一天终于来了。
饮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小姐是……不想去吗?若是不愿……奴婢去和侯夫人说一声,咱们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饮玉。”晏相淇正色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得去。”
毕竟这场宴会,她可是主角之一,若缺席了可怎么办?
……
惊蛰的这场宴会说是为了迎接春耕时节,虽然参宴的都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小姐,但借此名字行宴饮之事可并不新鲜。
这几日侯府似乎格外和谐。
晏相淇却只道是风雨来临前的安静。那日饮玉带回了这个消息后,她便猜到估计某些人此刻正忙着“准备”宴会,是以她干脆趁着休沐日带着饮玉大摇大摆地出了侯府,一路吃喝玩乐去了。
这样也好让暗处盯着的人放心。
从侯府出来,晏相淇先去了乌衣巷。
赵氏医馆依旧如上次来一般破旧,门前也几乎无人经过,不过好歹门开了起来。
晏相淇进门时赵任思正在堂前配药,见她来了,有些意外地放下药称:“晏小姐,你怎么来了?”
晏相淇笑了笑:“闲来无事出来逛逛,正好想到了你这儿,便过来看看。”
赵任思便招待她二人进去坐下。
晏相淇四处看了看,屋内比上次整洁了不少,还换了许多新的药柜,窗户都开着,虽然仍不如寻常房子亮堂,但至少不用像上次那样点上蜡烛才能视物。
赵任思见她打量四周,便在她面前行了一礼:“说起来还得多谢晏小姐的银两,才解了我这燃眉之急。”
晏相淇笑笑:“我既然上门来找赵大夫治病,便是信任您,自然不会看着您陷于困境而无动于衷。”
言语间,并未提一句缘由,却将真诚都道尽。
赵任思夜低下头露出了笑。他不是傻子,医馆风波尚未消尽,他从极好的地段搬到如今这僻静无人的深巷中,任哪个病患家属都不会不心生疑惑,去打听一二。
可尽管如此,眼前这位晏小姐还是亲自找上门来,请他为母治病,还给了那么多银两以救燃眉之急。
这是真心信任他的医术才这么做的。
赵任思又对着她拜了拜:“老夫人的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晏小姐就放心吧。”
晏相淇点点头:“我自然放心,不过今日来您这儿,还有一事相求。”
赵任思道:“晏小姐请讲。”
晏相淇看了一眼四周墙上陈列得满满当当的药柜,开口道:“您这儿有没有可使男女催情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