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自知理亏,真诚道歉:“下午从你房间出来后,我回到房间发现郁姑娘不见了,我出去找她,忘了与你的约定,对不起啊。”
白之珩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气,却怎么也没办法撒在沈轻尘身上,毕竟他还要维持善解人意的好大哥形象,于是他把仇都记到了那个不知名的郁姑娘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轻尘也不会失约。
洛炎狼狈地回了客栈,倒是打破了客栈冷凝的气氛。
“洛弟,你这是怎么了?”白之珩站起身,扶着洛炎坐下。
洛炎手上、衣裳上都是血迹,脸肿了一块,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拳头打的。
洛炎摆摆手,累得气喘吁吁,沈轻尘贴心地给他倒了杯茶水,洛炎连喝了好几杯。
半晌,方把今晚遇到的事尽数道来。
沈轻尘和白之珩听完,脸色各异。
听洛炎描写的岳文博的死因是被割断颈部大动脉,而凶器被留在了现场,是一把刀片,刀片……沈轻尘蓦地想到了郁辞……
在她画面具期间,郁辞消失了一会儿,沈轻尘是知道的,不过她装作不知而已,此事会与她有关么?
面具摊和岳文博死亡的客栈挨得很近,沈轻尘面色凝重。
这五虎门和岳昆派的恩怨整个江湖无人不知,但听洛炎这么说,也的确有几个疑点。
这岳文博与沈轻尘也有过几面之缘,他乃岳昆派掌门的侄子,岳昆派的二弟子,就这么死在了客栈,而现场只有洛炎,怕是说不清了。
只是这事碎玉堂和玄天阁都不宜插手,两人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此事我们都不在场,不好说什么。”沈轻尘提议:“洛公子最好还是上报武林盟,让武林盟主派人来彻查此事。”
白之珩附和:“倘若真的是有人设下圈套,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现在的武林盟盟主也是玄天阁阁主白镇南,也就是白之珩的父亲。
洛炎点头:“正有此意。”
“对了洛弟,我与轻尘决定明日启程回碎玉堂。”
洛炎问沈轻尘:“沈姑娘,介意我与你们同行么?”
沈轻尘闻言有些犹豫,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暴露郁辞身份的风险。
她不答反问:“洛公子也要去碎玉堂?”
洛炎点头:“向来听闻碎玉堂是制药圣地,一直没有机会参观,向往已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他都这么说了,沈轻尘只好道:“也好,那便一起吧。”
店小二很快按照客人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还用屏风遮了起来,郁辞赏了不少银子,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出去了。
郁辞关好门,手搭在腰间,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外衣衣摆边沿沾了血,没沾染上多少,加上天黑并不明显。
他们都该死的。
脱到只剩里衣,郁辞把外衣烧了,有糊味散发出来,郁辞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因为沈轻尘,她也不用隐藏到这种地步,一走了之便是。房间还有淡淡的烧焦味道,郁辞索性点上熏香遮掩气味。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终于开始沐浴。
衣衫尽褪,青丝披落,美人身段显露出来,她肌肤胜雪,昨晚留下的红印格外显眼,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胳膊上有块淤青,是不小心被岳文博打伤的。
郁辞抬脚,踏入浴桶中。
白皙如玉的双手搭在浴桶边沿,水打湿了肌肤,水珠晶莹剔透,滑过又很快落下。
水很热,对普通人来说可能称得上是烫的水对郁辞来说不过刚刚好,水雾飘在浴桶上方,浴桶里的美人在闭眼小憩,仙气飘飘。
沈轻尘回来了。
郁辞听得出她的走路声。
水汽蒸得郁辞脸颊微微泛着红,郁辞睁开了眼,水眸闪着温柔的光,她唇角微勾,很快又闭上了眼。
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冷香,沈轻尘一打开门就闻到了,这个香气和郁辞很相配。
见房间摆了屏风,沈轻尘便知郁辞许是在沐浴,她很快关上门。
沈轻尘坐在长凳上,瞄了一眼还在冒雾气的屏风上方,很快收回视线,不知怎么的,沐浴的是郁辞,不好意思的是自己。
半晌,见屏风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水声也没听到,沈轻尘放心不下,试探着喊了一声:“郁辞……”
无人应答。
沈轻尘站起身背对着屏风,问:“郁辞……你还没沐浴完么?”
还是没动静,沈轻尘有些放心不下,一步一步挪到屏风边沿,用手捂着眼睛,摸索着进去。
都是女子,没关系的……沈轻尘这样对自己说。
沈轻尘手心出了汗,手有些颤,伸向浴缸,郁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她手摸过来时,不动神色地移了位置,重新闭上眼。
湿哒哒的,滑滑的,沈轻尘睁开了眼,她摸到了郁辞白皙湿润的手背。
沈轻尘喉咙滚动,一时挪不开眼也收不回手。
水珠把郁辞额前碎发打湿了,有种凌乱美,长发披到背后的浴桶外,她微扬着头,白皙修长的脖颈显露出来,脖颈处的几枚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更为明显,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胸前绽放的点点红梅,这样看着,有种莫名羞耻的感觉……
正在这时,郁辞也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