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远比想象中要大，以至于私立复读中学不得不再一次大清早在广播，通知早上七点钟到班。对于这一个多小时难得的恩惠，云鹤在他哥怀里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这雪得有多大。

“等一下，雪？”

“卧槽，又下雪了。”

自问自答的云鹤在林风惊异的目光中光着脚跑到窗外。

“下雪了，林风。”

“所以……”

“所以我们出去玩吧。”

看着精神抖擞的云鹤，林风甚至怀疑昨夜是一场甜蜜到过分的梦，但垃圾桶里的东西不会骗人。

“你不……累吗？”

“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云鹤贱嗖嗖的表情让人丝毫看不出来他又昨天按住林风手，颤颤巍巍快哭出来的时候。林风还是收拾好的时候，云鹤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在门口等着他出去了。许是天光暗淡，他的眼睛此时看起来格外亮。

“这么喜欢下雪吗？”

“对啊，上次在家我都没好好玩。这次，坚韧不拔的云勇士会带着他的贴身随从战胜操场那片雪。”

“快走。”

两人脚步很轻，但动作很快。天空阴沉，偶尔会有微风吹起四散的残雪，归于地面厚厚的一层。等到他们下楼，已经有别的勇士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为确保安全性，两人计划和上次一样从教学楼绕到操场，云鹤在前，林风在后踩着前人留下的脚印，向教学楼走去。厚厚的积雪堪堪没过鞋面，看着健步如飞的云鹤林风不免出声让他慢点。

平时走路都会平地摔的人，在雪地上自己有点赶不上他，他这样想着就看着云鹤一个飞起，一只脚稳稳落在脚印上，张开的双臂和头顶那根呆毛在风中晃了晃而后稳稳立住。看着尾巴快翘天上那人，林风只好不停重复

“慢一点，小心一点，轻点吧。”

褪色斑驳的操场此刻披上了炫目的白，与暗淡乌云下的天空交相辉映，天昏地亮颠倒错乱的很是和谐。两人就站在风里静静看着，云鹤在看景早已成了景中画，林风则是在注视画中人。

零星飞雪落到云鹤头发上，林风下伸手去清理，刚碰到就已经化了，融进那一片乌黑中。手未收回，稳稳落在了云鹤脑袋上。对于十八岁少年的手，云鹤的感受首先是好看其次是宽厚。手未动，手掌下脑袋动了动。林风掌心感到一阵顺滑，而后看到了笑着的云鹤。

暗淡的白天与明亮的黑夜没有区别，林风不由控制想到了那一晚，那一晚他也是这样笑着敲响旅馆的门，冒着大雪步行五六公里去遥远的镇上接他回家。

“走吧，该去读书了。”

二级部就在操场旁边，以至于林风可以站着看云鹤走，他本来是想送过去，但云鹤坚决抵制。林风明白原因，于是看着云鹤冒着飞雪，一步一顿往前走。

72步后，云鹤终于上了岸。他转过头冲着林风挥手道别。

路上已经开始有行人，云鹤回到班级，发现灯已经亮了。云鹤以为是最近大爆发的陈洁，进去才发现是唐浩，一周卡点七次成功六次的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