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找到过林风一次，但他忘了那个班的具体位置在哪。对男朋友过于放心就是靠着感觉找到大致位置，站在班牌下面眯着眼一个班一个班的找。好在比较聪明知道学校班号都是按顺序排列，云鹤眯了两次眼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虽然一级部设备简陋但是墙腻子还是白的，不像二级部墙面整体发黄。云鹤跟林风一眼能从人群中看到他的本事差不多，他从人群细微的说话声中听到了林风的名字。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个好习惯，但事关林风，谁在乎这么多。

“唉，不愧是我让我动过凡心的人，身世这么悲惨还这么厉害，什么美强富惨的男主啊。”一个女生头也不抬边补作业边说。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爸妈都离了这么久了，过年还能这么难看。”另一位女生嚼着芒果干一脸不敢相信，还顺手塞给旁边疯狂补作业的女生一口。

几句话云鹤就出现了耳鸣，之后云鹤只听到嗯嗯啊啊嚼东西的声音，云鹤听不清也不想再接着听下去。刚刚散下去的雾霾再一次被杂乱思绪唤起，粉尘微粒疯狂压缩着他胸腔空气，紧心脏在捍卫尽管效果甚微。他右手放到了左手手腕，直接隔着薄薄的皮肉相接。

“这么迫不及待吗？”上完厕所的林风走到发呆的云鹤身旁，脸上挂着惊喜。

“你怎么了？”云鹤的眼睛骗得过教导主任，骗得过云文，偶尔甚至能骗到云倩，但一次都骗不住林风。

不问还好，一问眼睛就发红。意识到这一点的云鹤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直接趴在林风肩头，调整自己情绪的同时也不忘记将自己手里的试卷拿给林风，兜里的豆干塞到林风兜里。

“你不要告诉我你刚发现你喜欢女生了，收走你的分手费。”说着一脸受伤的把豆干还了回去。

感受到身前人短促的笑声，林风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云鹤从林风身上起来。因为对自己刚才行为感到莫名羞耻，所以敢看着林风的下巴，他看到了林风略长的胡渣。

良久，云鹤鬼使神差看向林风眼睛说。

“回宿舍吗？”声音闷闷的，眼睛亮亮的，林风不明所以但他不会对这个表情说不。

冬日的阳光照进室内，在白瓷砖上投射出林风的剪影。云鹤站在那片阴影里，光影下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虔诚，剃须刀片微微噪声盖住了林风略显粗重的呼吸。与成年男性的不同，十八岁的少年胡茬还是软的。林风平时不管怎么弄都会留下的胡茬，此时尽数被剿灭。

云鹤仔仔细细来回剃了好几遍，最后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光裸的肌肤第一次接触零下的空气不显异样，却在少年温软的手指肚中颤了颤。云鹤检查完毕，满意的看向他哥，一副心疼的样子。

“云鹤真棒。”

“给个奖励呗。”

云鹤第一次跟林风要东西，林风在黑曜石光泽里愣神几秒。

“想要什么你自己拿就行了，我有什么你都知道。”

“不是东西。”云鹤眼睛沉下去，靠在林风肩上，决定是否要打开未知的潘多拉盲盒，走进未知世界的象牙塔。

时间在沉默中似乎可以被无限拉长，但对林风来说还不够长。冬日的低温冻得住水管的流水，冻得住湖面的，却冻不住滚滚向前的时间。此时，他和他的爱人在暖阳中相拥，永恒也不过是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