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会给你添麻烦。”

“没有你，我现在应该在陪林老头了。”

回去路上，林风捧着骨灰盒，兜里放着林爷爷是死亡证明。能抱起来林爷爷血肉的他此时觉得这个盒子格外重，以至于他跪着给他大叔的时候手都在颤。

送葬队伍先回了躺家，骨灰盒被固定在方正的桌子上，被几个人一人一角抬着。

林风腰上绑着的麻绳开了，绑和系都挺复杂，但云鹤很麻利的忙完了。林风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人群开始动了，云鹤扶着林风倒着走，直到过了三个弯才得以转过来。距离下葬地越来越近，云鹤拉着林风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

云鹤没能走到安葬地，跟林愿对象，林风的姑父徐志一起被留在了不远处。

林风呆滞的看着黄土包渐渐成型，擦了擦眼角的泪，跟着他的大伯踏上归途。

原路走原路回，其他人还能坐车，直系只能穿着孝服拿着孝棍走回去。

两人走在后面，云鹤看着林家的长辈两两成对，前面是林愿和徐志手牵着手一起走。他好像读懂了林爷爷那个表情。

“有你真好。”林风说，他看样子很累，嘴角只是微微扯了一下。云鹤没有回答，而是向那宽大的袖子伸去，十指相扣。

林风看了一眼云鹤，头更低了。

“回家。”

等到林风回去的时候他的三个叔叔已经在收拾残局了。收拾完也不走，按照林爷爷的遗嘱开始分东西。他那些叔叔都是厚道人，没有因为林风家里只剩下他自己而欺负她，对林风分到完整的房子也没有很大意见。

林爷爷屋子里看着几样比较贵重的东西被搬走了。

“小风，你见没见到那个绿色的木头手串，你婶子很喜欢。”这个叔叔是刚刚有意见被大哥瞪回去的那个。

“爷爷给我了，二叔。”

“什么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说？”

“爷爷刚住院那会，你那时候还醉着。”想到照顾自己父亲那几天，自己的班大部分都是林风轮的，一时间有点羞愧。

“大侄，你也别怪二叔。你爷爷平时干活都比我利索，我以为只是个……”

“没有想要的先走吧叔，我想睡会。”

“你受累了，晚点我让你婶子给你送点饭。”

“不用了，有人给我做。”

“好。”

堂屋比云鹤刚来的时候空了很多，空气中残留的香火味在说不是一场噩梦。云鹤看着正中挂着的遗照，原本意气风华的笑容在黑白色调下更为观者添悲凉。

“云鹤，我饿了。”

“知道了。”

云鹤帮林风把麻绳解开，麻衣脱下来，顺便捋了捋头发。云鹤在厨房忙的时候，林风的小姑父进来了。对于这么个小家伙，他有好多问号。什么多大，叫什么，跟林风什么关系扒拉扒拉一堆。云鹤对他莫名害怕防备，保持着礼貌的同时尽量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