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就说，我孙子又是个有了媳妇忘长辈的货，跟他爷爷一样。”林风薄唇舒张，后面又想到什么很快又绷紧。

“他要是愿意，你就把你奶奶给你妈的木串给他。”

“别怪你妈，他都是被你爸害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出事找你小姑，要不就找你大叔。”

“小风，别哭，把你小姑叫过来。”

“小风，要天天开心……”

……

林爷爷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里面没有一个学到他厨艺的，唯一学徒只有孙维星父亲，早餐连锁店的老板。

许是白天太过喧嚣，夜里的心声总是格外清晰。饭桌上只有林愿吃东西的声音。在巨大的情绪牢笼里，云鹤并不觉得自己做的饭能被尝到，更多的是林愿的心里作用，她太需要一个宣泄口了。身为一个女儿，坐在一众叽叽喳喳的儿媳后面，尽管面对父亲的遗体，林愿再多的悲伤也只能压在心底。

在夜深人静里被记忆中模糊的父亲味道环绕，心里的委屈才得以舒张。

相较于林愿，林风的情绪除了一开始见到云鹤时的失控，其他时候都稳定的可怕。

“明天出殡时候在家等着就行，我一会再去给你找点零食。”

出殡就是把遗体拿去火化场火化，而后带回骨灰下葬。云鹤没有反应，只是给夹了一筷子菜给林风。守夜的人换了，是林风的小叔，看着温和有礼。他对云鹤的事情没有问一句，只是冲云鹤点了一下头，就忙着点香去了。林风也没有回房间，呆在灵堂。

云鹤看着趴在他自己膝盖上的林风，白炽灯照在白色衣服上，苍白凄凉的不像话。他想冲过去抱住他，但他给不了自己可以站在林风身边的理由。再好的朋友，面对血缘里的封建，也有不合适的地方。云鹤看到了林愿的爱人，光明正大的站在林愿身边，为他抗下一部分。

他第一次觉得爱情有用，觉得他需要爱情。